二人走出學校，已經走到操場了。
溫欽言忽然慢下來，隨後又停下來。
“那邊是食堂。”他說。
江兮冷冷“嗯”了聲，溫欽言又等了片刻後，忽然大步朝食堂走去，江兮依然跟著。
溫欽言去了小窗口打菜，江兮看了可以用手機支付，很開心的也拿了餐盤打菜。
溫欽言要了幾個肉菜，一盤子裝得滿滿的，飯菜打好自己找了座位就坐下。
江兮後麵在挑選菜，打了兩個素菜，一個魚，尋著溫欽言對麵坐下。
她剛坐下，溫欽言就怒問：“醜女人，你來幹什麼來了？”
這句話喊的是英文，純正的美式發音。
江兮微微一愣，隨後依然微笑著說：“這麼稱呼長輩，不禮貌，可不是個紳士啊。然後我回答你的問題，我來看看你現狀啊。”
“哼！你特地過來，就是讓我吃食堂，那你還不如不來！”溫欽言發怒。
江兮一愣，這才恍然大悟這孩子剛才特地提醒她哪邊是食堂是什麼意思。
大抵是讓她趕緊出聲請他出去吃飯吧？
江兮認真解釋說：“姐姐我呢，原本是真想來請你去吃飯的，但是你對我態度太惡劣了朋友。你橫眉冷對的對我，我何必要熱臉貼你冷屁股？”
江兮這話一出，看溫欽言那一臉的問號，就知道他沒聽懂。
這孩子大抵也隻是普通中文用語懂，這些俗語估計不太懂。
“哼！”溫欽言冷哼。
江兮隨後道：“為了表示我的豁達胸襟，這魚給你吧。”
她看見有魚刺，看見有魚刺，實在不太愉快。
溫欽言臉色依舊高冷，哼都沒哼一聲。
不過比退貨好，江兮滿心以為他會給夾回來的，誰料這位朋友竟然就笑納了。
看溫欽言一口咬下，江兮忍不住道：“朋友，我看你也挺不客氣的哈。”
溫欽言抬眼，嘴裏抿兩下吐出魚刺來，隨後輕哼：“想反悔吧？醜女人，我看你就隻是想做做樣子，本少爺就偏不給你機會反悔！”
江兮立馬對他豎起大拇指：“聰明！不給對方留後路，這事兒我也學會了。”
溫欽言全程板著臉，江兮就倆素菜，吃得也挺好。
但是胃裏就是有那麼一點不太舒服，好在精神愉悅，這降低了身體的不舒適度。
江兮胃裏一陣不適，幹嘔了下，溫欽言抬眼，幸災樂禍的問：“難吃得想吐吧？活該！”
江指著溫欽言：“你這孩子嘴巴挺毒的啊，這點跟你老爹一點都不像，你爹雖然話不多，不苟言笑，但人家態度很紳士啊。”
“爹……”
溫欽言忽然問：“所以可以這麼樣稱呼嗎？我媽咪說，古時候是這樣稱呼的，母親是娘親，父親稱爹。”
“差不說吧，古往今來都這樣稱呼，我們現在也這麼稱呼，我老爹啊，你老爹啊這樣隨口一帶，也很常見。”江兮道。
溫欽言點點頭，“記下了。”
“其實你很聰明啊。”江兮忽然說。
她已經放下了筷子，也吃得差不多了。
溫欽言基本上是光盤，溫欽言輕哼一聲：“你就是貓哭耗子！”
江兮立馬擺手否認：“不不，語境用得不對，你見到我來看你，最實用的諺語應該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知道不？”
溫欽言一臉的茫然，“什麼？”
“沒安好心呐。”江兮挑眉。
溫欽言自己低低念了一句，“黃鼠狼跟雞是什麼關係？”
“雞是黃鼠狼先生最愛……吃的東西。”江兮道：“所以，黃鼠狼去給雞拜年，你覺得能安什麼好心？”
“所以，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溫欽言道。
“是。”
“好。”溫欽言點了頭，又記下一句。
江兮又問：“所以，你是怎麼了？”
溫欽言淡淡瞟了她眼，冷哼一聲。
江兮再道：“你一個小少年，陽光小少年，怎麼看著那麼喪呢？陽光一點，心裏有什麼就說出來，不要憋著。你在學校裏有什麼不會的不懂的不適應的，你得自己說出來才行。你不說，別人怎麼知道你適不適應？”
很顯然盛家也沒人關心過這孩子送來學校後的狀況，隻是把人丟來這裏就行了，覺得他沒哭沒鬧也沒要求，也就覺得一切都好吧。
可顯然並不是這樣。
江兮看著溫欽言，耐心的坐著。
“所以，嗯？”
“你懂什麼？”
溫欽言端著空盤離開，江兮坐了會兒，也拿了盤子離開。
溫欽言就沒有要等她的意思，江兮也沒打算再跟上去，反正她已經吃飽了，人也已經看了，就打算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