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宣見李蓉來扯他衣服,一時緊張起來,李蓉將他按在椅子上,一麵扯他衣服,一麵跨坐上去。
裴文宣慌了,掙紮著道:“放開!你別碰我!不知羞恥!李蓉!”
李蓉拉扯著他,他不好推李蓉一個女人,她穿的太少,碰哪兒都不合適,而且隱約有一種不知道哪裏來的阻力,讓他下意識不想弄傷她。
而李蓉見裴文宣這種時候還時時顧忌自己,便知有戲,她趕緊使出各種手段,在裴文宣罵她的聲音裏把事兒辦了。
“李蓉你不知廉恥!你下流!你別碰我衣服!放開我!別碰我那兒!你不要……”
事突然成了,裴文宣一下止了聲。
房間裏突然安靜,李蓉抬手環住他的脖子,自己發著力,笑眯眯問他:“我不要什麼?”
裴文宣說不出話來。
他死死捏著椅子扶手。
他算是明白自己以前怎麼栽的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
真舒服。
裴文宣最終還是短暫屈服於自己的**,他想,先把握當下,來日方長。
【2】
裴文宣深刻反省了自己的錯誤。
美色誤人,他終於有了理解。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答應李蓉幫她擺平禦史台的事兒的,等第二天早朝時候,這已經成了定局。
雖然他和李蓉勢同水火,但答應了就要做到,這點君子風度他還是有的。
他一點一點摸索了自己平時的生活習慣,黨羽,然後將崔玉郎的事兒吩咐下去。禦史台裏跟著他的人歎了口氣,隻道:“大人還是向殿下低頭了。”
“這是最後一次。”
裴文宣一聽這話,立刻發聲,向所有人做出保證:“下不為例,日後,我再不會被這妖婦迷惑了。”
眾位大臣:“???”
“放心吧,”裴文宣拍了拍離自己最近的大臣的肩膀,“日後,我不會對她手下留情。”
您也沒對他手下留情過啊。
眾人憋了半天,很想問問裴文宣,以前都從來不會因為感情的事兒來讓他們向李蓉讓步,今天居然破了例,看他春光滿麵精神煥發的模樣,想必是夫妻感情更進一分,就這樣,還敢說“以後不會手下留情”?
怕是感情越來越好吧?
但這些話眾人憋著不敢問,裴文宣說什麼,就是什麼。
裴文宣見眾人不說話,有許多話欲言又止,他想,大家大概是還不夠相信他。
沒關係,以後他會向他們證明,他再不是那個為愛情低頭的裴文宣。
男人,怎能為愛情折辱了自己?
裴文宣心中冷笑,走出門去,剛出禦史台,就看見一個俊雅青年站在門口。
他生著副好皮囊,看著就是個招女人喜歡的,見裴文宣出來,他趕忙打招呼:“裴大人!”
裴文宣停住腳步,看向對方,崔玉郎上前來,恭敬道:“崔某的事兒,讓裴大人費心了。”
崔玉郎。
裴文宣立刻猜出來,他點點頭:“舉手之勞。”
“幫了忙,我還是要幫忙的。”
崔玉郎笑笑,他從盒子裏取出一盒丹藥:“就上次說的事兒。”
裴文宣抬眼看他,崔玉郎笑了笑:“此藥溶入水中,無色無味,殿下喝了不會察覺。此事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知最近殿下忙碌,對你們關係有損。用與不用在於你,”崔玉郎將藥盒放入裴文宣手中,“有時候行非常手段,也並非是錯。你也不必太過古板……”
“我明白。”裴文宣打斷崔玉郎勸他的話。
若一開始不明白這個藥丸是什麼意思,現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必然是他與李蓉已勢如水火,這個藥便是他像崔玉郎要來毒殺李蓉的。
他已非吳下阿蒙,絕不心軟。
他抬起頭,冷眼看著崔玉郎:“此藥隻需放入水中即可?”
“對。”
“多久發作?”
“無需片刻。”
“有解藥嗎?”
“沒有,你放心,此事必成。”
“發作後是何反應?”
“先會感覺呼吸不暢,麵紅氣喘,身體發熱,之後……”崔玉郎眼神意味深長,“無需我再說了吧?”
裴文宣明白,死亡,總是不那麼容易說出口。
“可有其他禁忌?”
“這……”崔玉郎見裴文宣苦大仇深的神色,總覺得有些不太對。一顆春/藥,為何要如此嚴肅?
之前裴文宣同他聊天說到李蓉最近過於忙碌,根本無心風月,他才想到這種法子。隻是上次一提就被裴文宣罵了回來,如今接受……也是一種重大轉變,嚴肅也是正常。
於是崔玉郎拍了拍裴文宣的肩,安慰道:“也沒什麼,不要有太大心理負擔就是了。”
【3】
說是不要有太大心理負擔,可當裴文宣看見李蓉進屋時,他還是感覺到了猶豫。
大約畢竟是他這麼多年妻子,雖然她騙他害他,私通他人,恨他入骨,可……
裴文宣看著旁邊已經放好藥的杯子,心裏有些刺痛。
他好似……還是會對她動心。
可不能這樣。
裴文宣冷下臉來,此女心思歹毒,若不除她,日後怕是夜長夢多。既然之前他已和崔玉郎定下刺殺計劃,執行就是。
裴文宣心裏想好,李蓉進屋來,脫了外衣,轉頭看向裴文宣,不由得笑道:“怎麼還不開心?”
“沒什麼,就想著朝上的事。”
裴文宣抬起頭來,笑了笑:“昨夜是我不對,我給你賠個不是吧。”
說著,裴文宣端起放好藥的茶杯:“還請殿下飲下這杯茶,算作原諒。”
李蓉聽裴文宣低頭認錯哄她,輕輕笑了笑:“也不是什麼大事,我都沒想到你會幫我去擺平禦史台。”
李蓉說著,端了茶杯,竟然是完全不疑有他,直接喝了下去。
裴文宣愣了愣,他之前準備的一係列說辭都沒用上,她竟然這麼信任他!
裴文宣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可他失憶前既然已經準備殺她,必然是有了決斷的,他不能亂。
李蓉看裴文宣發著呆,抬手在他麵前晃了晃:“你怎麼了?”
“我們……”裴文宣抬眼看她,眼裏有些悲傷,“聊最後一次吧?”
李蓉茫然:“最後一次?”
“你要死了。”裴文宣看著她,十分認真。
李蓉皺起眉頭:“為何如此說?”
“你是否感覺呼吸困難,?”
裴文宣說著,李蓉便覺得熱了起來,她呼吸忍不住有些急促,身體開始有了異樣的反應。
她想往後退一步坐下,結果一退腳下就軟了。
裴文宣下意識抱住她,扶著她,就看她抬起頭,露出水光盈盈的眼:“你……給我吃了什麼?”
“毒藥。”
裴文宣讓李蓉坐在椅子上,一雙眼靜靜凝望她,仿佛看一個將死之人。
李蓉捏著扶手,被他氣笑了。
毒藥?
她還真第一次見這種毒藥。
但她直覺裴文宣有些不對勁,她不揭穿他,就盯著他,隻道:“哦?”
“你以為我不會殺你?”裴文宣見她神色中帶了幾分嘲諷,似是不信,他一時惱怒起來,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憑什麼?憑你這張臉嗎?”
“你,為什麼殺我?”
這藥頗為烈性,李蓉說話都有些不暢了,看著裴文宣在麵前,就像饑餓的人看見一塊白花花的肥肉,就想撲上去啃。
隻是她慣來自製,於是她還繼續配合著裴文宣,裴文宣聽到這話,冷笑了一聲:“你還敢問我?你私通蘇容卿,利用我,如今與我為敵,時時刻刻想著殺我,平日對我百般羞辱,我身為你丈夫,卻不見半點愛護,我不當殺你嗎?”
這一連串問把李蓉問懵了,她閉上眼睛,緩了片刻,抬起頭來,盯著裴文宣:“咱們這輩子第一次在哪兒做的?”
“你以為你勾引我,我就會放過你嗎?”
裴文宣冷笑:“死心吧。我對你早已無感情。”
李蓉聽著裴文宣的話,聯想著近日來裴文宣的舉動,有一個想法浮上來。
她盯著裴文宣:“你是不是把腦子撞壞了?”
“嗬,”裴文宣嘲諷,“你還想套我的話?”
李蓉見裴文宣的模樣,她閉上眼睛。
不能生氣。
不要和腦子有病的人生氣。
過了好久,她一拍扶手,大喊了一聲:“來人,將大夫叫來!”
“死心吧,”裴文宣站起身來,頗為憐憫,“此藥無解。”
“無解?”
李蓉出著汗,好似從水中撈出來一般,她死死盯著裴文宣,裴文宣看著她的目光,心裏有些疼,又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