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泉靈的詩作贏得現場一片好評,很多慕名而來的人也把票投給他,唯獨那位麒麟才子黃太吉,一直在左右張望,好像在尋找什麼人。
龍月似乎也心不在焉的樣子,嘴裏輕聲呢喃著,“他也不是好雨知時節……”
“看樣子,今年文軒閣賽詩會的魁首非我們張公子莫屬了……”有人得意洋洋誇下海口。
張泉靈站在台上,臉上自然也是洋溢著幾分自信。
一位閣老走到黃太吉跟前,恭恭敬敬地說道:“黃公子乃麒麟才子,今日來光臨我陽州城文軒閣,何不也作詩一首?好讓我等瞻仰。”
黃太吉淡淡一笑,“陽州城藏龍臥虎,我這麒麟才子之名愧不敢當啊……”
“哦?難道黃公子也覺得張泉靈的詩……”
能得到麒麟才子的賞識,那自然是莫大的榮幸,張泉靈朝黃太吉彎腰致意。
然而,黃太吉卻搖了搖頭,說道:“我說的不是他……”
嘎!現場戛然而止,很多人都露出疑惑不解的眼神兒,顯然被黃太吉的話搞蒙了。
張泉靈的詩句脫穎而出,其他人無出其右,黃太吉卻說不是他,難道麒麟才子眼瞎不成?哪裏還有更勝一籌的詩句?
“黃公子,您有所不知,張泉靈乃我陽州城第一才子,他自幼飽讀詩書,才高八鬥,你說不是他,那還有誰呢?”
黃太吉麵帶笑容,問道:“你們陽州城是不是還有一位叫龍少雲的?怎麼沒看到他的詩?“
“龍少雲?”閣老神色精彩,難以置信地問道,“黃公子說的,莫非是龍家的那個女婿?”
“好像是的。”
閣老渾身一顫,其他人也是目瞪口呆。
“呃……黃公子莫不是被那爛賭鬼給騙了吧?他要是有半點才學?怎麼可能淪落到龍家做上門女婿?”
“就是……黃公子一定是哪裏搞錯了……”
黃太吉笑著搖了搖頭,評價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這樣的詩句,即便是在京師之地,大概也無人與其爭鋒巴吧……”
“什麼?”所有人聞之色變。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有些才子也慢慢回味著,臉色越來越精彩。
“好詩……好詩啊……”
有人質疑道:“這樣的好詩,怎麼可能是龍家那個廢物寫出來?”
台下的龍月也緊緊抿著嘴唇,神色複雜。
“人生得意須盡歡……這倒也符合他的性格……把好吃懶做寫的如此冠冕堂皇……”
若是龍少雲聽到龍月的評價,肯定會急著辯駁,“別人眼裏的放蕩不羈,怎麼到你這裏就成了好吃懶做了?”
眾人議論紛紛,黃太吉感慨一聲,“雖然是好詩,可總覺得他還有要說的沒有說完……”
“當然還沒有完,這首詩還有後兩句!”一個聲音如平地驚雷一般,讓所有人震驚不已。
不是別人正是龍少雲,他從人堆兒裏擠出來,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拿著荷葉燒雞,紅光滿麵,滿嘴油漬酒漬,看樣子有些醉意。
黃太吉目光一喜,其他人卻紛紛鄙夷不屑,很多讀書人恨不得退避三舍。
“他就是一個爛賭鬼爛酒鬼……”
龍少雲全然不以為意,搖晃著爬到了賽詩會的台上,又大口喝了口酒,吃了口肉,咧嘴笑道,“你們這些讀書人,滿口的仁義道德,卻個個虛情假意,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