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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滿貴的屁股一陣炙烤般的疼痛,皺著一張圓臉扭動了一下肥胖的腰肢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白麵饅頭似的手掌上托著一個檀木算盤。檀木算盤在金滿貴發出清脆而有力的敲擊聲,許久金滿貴的圓臉上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剛泡的新茶。
“賬房裏還有一百八十八萬,這個月上繳家族二十萬,孝敬羽少三十萬,除掉發出那些兔崽子的工資我老金其實也沒賺多少。你看你看,像我這麼敬職敬業還不貪財的掌櫃上哪找去,嘖嘖。”金滿貴換了姿勢,突然屁股下麵一陣撕裂的疼痛,“哎喲,我的痔瘡唉!”
“掌櫃的,掌櫃的,不好啦!”
一個夥計模樣的人衝進天仁號的藥堂,滿頭大汗的衝著金滿貴嚷嚷道。
“鬼叫鬼叫的叫魂啊,掌櫃的好著呢。”
金滿貴濃如墨蠶的眉毛一橫,不爽的瞪了那夥計一眼,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放心有我老金坐鎮天仁號,天塌不下來。慢慢說,到底出什麼事了。”
“我們藥號賣出去的天仁上清丸,吃,吃,吃死人了。”
噗!
金滿貴剛喝進嘴裏的熱茶噗的一口噴了出來,噴的夥計滿臉都是。
“啥,吃死人了?這不可能吧。”金滿貴頓時有些慌了,若真是他們藥號賣出去的藥吃死了人,這事還真不好處理。不過最令他奇怪的是,這天仁上清丸雖然是假藥,但吃下去最多也隻是出點小毛病,怎麼可能會吃死人呢?
以前自然也有吃了他們藥號的假藥出事的人,不過這些都是小事,威脅一下再賠點錢也就打發了,要是真的死了人被工商局一查到底這可是會出人命的啊。
來不及抹去額頭上一層油膩的汗珠,金滿貴扭動著肥胖的腰肢從椅子上蹦了下來,直奔大堂。
大堂裏,披著一件風騷無比的黑色風衣,滿臉絡腮胡子臉上線條十分粗礦的青年男人冷冷的看著像一座肉山一樣滾過來的金滿貴。
看到那個風衣男的時候,金滿貴著實被他的造型雷了一下,此時正值夏末,南華的天氣還未轉涼,大街上依舊可見各式各樣騷包的要死要活的齊B小短裙。但是這個男人卻是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他不是腦子有毛病……他就是腦子有毛病。
“你就是掌櫃的?”
粗礦的眉毛一橫,男人似乎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怒火,騰的一下衝上去抓住了金滿貴的領口。金滿貴230斤的體重竟是被這個男人輕而易舉的舉了起來,一雙蹄胖雙蹬,白麵饅頭似的圓臉瞬間漲紅成了豬肝色。
金滿貴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混人居然說動手就動手,在來之前他還在心裏尋思著等下要怎麼開口,先給那人來一個下馬威才好談判。卻沒想到一開口,喊出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好漢饒命!”
藥號裏的夥計也是頭腦一陣發懵,來搗亂的混人他們見的多了,還是第一次遇到一見麵就動手的。可是看那家夥的體格,自己這幫人就是一起上也不是他的對手。
“我可不是什麼好漢。告訴你,我家寶貝吃了你們店裏的藥不到三天就死了,今天你們必須給我個說法,不然老子拆了你們招牌!”
“好,好,好。”
一連說了三個好字,金滿貴突然感到身子一輕,一屁股摔在結實的地板上,可憐他肉饅頭似的屁股,火辣辣的疼啊。
這時,藥號外麵已經圍滿了不明真相的群眾,金滿貴害怕人多嘴雜毀了藥號的聲譽,一臉討好的跟那混人商量,“這位大哥,要不咱去後堂談?”
說著金滿貴向夥計使了個眼色,那夥計連忙貼出一張暫停營業的牌子,將藥堂大門關了起來。
“哦,想關門?接下來是不是要放狗了?”那混人一臉的不屑,氣的金滿貴差點跟他拚命,這是變著法的罵他們都狗呢?
“要談,就在這裏談。你們的藥吃死了我的寶貝,今天不給個說法,你們誰都別想走!”
金滿貴渾身一哆嗦,但他也算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老油條了,瞬間就冷靜了下來,“這位大哥,你口口聲聲說是我們的藥吃死了你的兒子,是不是讓我去你家,先檢查一下令郎的屍體?”
金滿貴打定了主意推卸責任,等下檢查完屍體隻要一口咬定不是藥出了問題,他也沒證據不是?
那人倒是沒反對,點了點頭轉身指著身後的地麵說,“喏,這就是我的寶貝。”
金滿貴心裏咯噔一下,這混人還真把屍體帶到藥號了?探過肉呼呼的圓臉,一瞬間金滿貴的臉色漲成了爆醬豬肝,腦袋一暈,差點一頭撞在地上。
隻見那人身後的地上,一隻雪白的中華田園犬隆拉著腦袋,吐出粉紅的舌頭,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這,居然是一條狗!?你他、媽是在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