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費原告訴她,祁時安被沈多意殺了的時候。莊淳正在看文件,聽到這個消息莊淳驚住了。
她以為她等來的會是沈多意離開祁時安的消息,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莊淳睜大了眼睛,看著費原,笑著說。“費原,你一定隻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
“時安,那麼強大!不會的,不可能的!”
她等了他那麼多年,她以為祁時安總有一天會發現她的好。
她不怕等,他說想讓她去國外幫他打理業務。好,她去。
他說想娶沈多意,好,她幫他。
明明她才是最適合他的啊,她因為沈多意離開就好了。
她給沈多意那份文件,不是想沈多意那麼做的!她隻是想沈多意離開他啊!
“嗚嗚.....”莊淳哭的撕心裂肺。
費原站在一旁,終於還是說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莊淳哭了好大一會兒,調好情緒答了句。“好。”
莊淳想她到很多年以後,都不會忘記她跟費原趕到時看到的這副畫麵。
沈多意的白裙被鮮血染成紅色,像朵嬌豔欲滴的玫瑰。
祁時安安詳的躺在她懷裏,像睡著了一樣滿足。
沈多意目光呆滯,手裏還握著插在祁時安腹部的刀。
莊淳終於忍受不了,捂著嘴巴忍著嘔吐,跑了出去。
後來,沈多意被抓走了。莊淳報的案,由於情況特殊和費原的極力爭取。
沈多意以故意傷人罪,判處有期徒刑十年。
在沈多意被帶走的那天,費原帶她回了趟別墅。
在曾經關沈多意那間屋子旁邊,是一間隱藏的畫室。
隻是畫室積滿了灰塵,像是被主人拋棄許久的樣子。
當費原打開門的那瞬間,沈多意就靜止在原地不動了。
一整間屋子,入目的全是她的畫像。有嬉笑玩鬧的,有傷心的,有她被鎖著的。
沈多意忘了自己是怎麼推著輪椅進去的,那個瞬間手感覺不是自己的。
“啪嗒!”輪椅軋到了什麼發出清脆的響聲。
沈多意低頭看去,是一支很精致的畫筆,她彎腰撿了起來。
輪椅滑到最近的一幅畫前,沈多意隨手掀開幕布。入眼的是個妙齡少女。
女孩穿著一條白裙子,美的不食人間煙火。嬉笑著在草地上奔跑,手裏拿著束野花。
好像背後有什麼人在喚她,她帶著明豔的笑容轉身去看。
時間好像定格在那個瞬間,回眸的少女被人鎖進了油畫裏。
沈多意記得這一幕,那時候她跟閨蜜、祁時安一起去玩。
閨蜜在她身後喚她等等她,於是她就轉過身等閨蜜。
沈多意繼續往裏走,掀開一幅由一幅畫。
無一例外,裏麵都是她。
畫室中央,有一副最大的。沈多意想了很久,終於做好心裏建設。
慢慢滑動輪椅,鄭重而又浪漫。深吸一口氣,沈多意拿著白布一角揭開。
沈多意徹底呆住,畫麵上是一對男女,背對而坐。
可以看出他們是剛剛戀愛的情侶,他們滿臉羞澀。
美好的不像話。
費原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不知道是不是費原跟祁時安跟久了的緣故。
費原的聲音也是低沉而富有磁性,“這幅畫,是那年他以為你走了。不眠不休畫了好久,才完工。”
“他在精神病院守了你三天,回來就開始畫。期間他胃疼到幾度昏死過去,都不肯離開。”
“我勸過很多次,他都不聽。他不是不愛你,他隻是很矛盾不敢讓自己去愛你。”
從此以後,費原知道老大是真的很愛她。他每天活在痛苦之中,無人拯救。
費原跟了他那麼久很少看到,他除了冷淡之外有其他多餘表情。
隻有在麵對沈多意的時候,他會笑會生氣會傷心難過。
沈多意聽完費原的話,終於忍不住掩麵失聲痛哭。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命運非要兜兜轉轉給他們開一個巨大的玩笑。
後來,沈多意將桌子上的一本日記帶進獄中。
在進去之前。沈多意抬頭最後看了眼這座城市的天空。
這一生,她都將與摯愛一起直至死去。
她背對著來送她的費原揮了揮手,也是對這一切做出的告別。
費原在這一刻像是知道,她與祁時安終究是一體的。
2018年8月24號,是祁時安的忌日,30歲。
9月一號,沈多意選擇自殺,死於a市女子監獄。
這一年,沈多意27歲,一生中最好的年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