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一漸漸習慣起沒有響應的狀況起來了。
「『可以』,還是『不行』」
「可以」
好。佑一點點頭。
「也叫我佐佑理就可以了喔。相沢同學」
「也用佑一來叫我就好。而且啊,佐佑理妳們年級比較高,說話不要那麼客氣啦」
「會嗎?說得對呢……哈哈哈-」
佐佑理不好意思的笑讓氣氛輕鬆了起來。這時佑一問道。
「那,為什麼我們會在這裏啊?」
隨著聲音產生了清晰的回音。這兒是屋頂出口附近的樓梯平台。不過不知為什麼牆壁的消防栓後麵掛著塑料製的野餐布,佐佑理把它攤了開來。把手中的包裹放了上去之後打開,從中出現了多達5個的便當盒。
「比起在桌子旁邊用餐,我覺得還是這樣子吃起來比較美味喔」
請坐吧。聽到佐佑理這樣一說,佑一也和舞及佐佑理一起,坐到了野餐布上。
「唔,怎麼說……這樣一坐,感覺起來好象就是在遠足一樣了」
而且這種寒冷的季節裏這邊也不會有其它人過來才對,這樣就可以不慌不忙地慢慢吃了。
「啊哈哈-,確實是這樣呢」
看到佐佑理的笑容,佑一的嘴角不禁也翹了起來。要說奇怪是很奇怪,不過感覺不壞。和這兩個人一起吃午餐果然是對的。
「今天是芋頭蒸蝦,糖水燙肉,馬鈴薯沙拉……當然,也有舞喜歡的煎蛋和維也納香腸喔」
佐佑理一邊像是在唱著歌似的,一邊把盒子打開。放入了五顏六色豪華菜肴的盒子3個,加了青豌豆的米飯的盒子2個。
「這個,是佐佑理親手做的?」
「是的,是佐佑理做的。有準備竹筷子,佑一也請用吧」
「謝謝」
雖然覺得以自己的名字來自稱的人自我意識過強,感覺不是很好,不過從佐佑理身上卻不會感覺不舒服。佑一乖乖接過佐佑理遞過來的筷子。
「那,我的是這個。隻是販賣部的麵包而已就是了」
佑一把鮪魚三明治和可樂餅放在便當盒邊上。
「開始吃吧」
佐佑理有禮貌地手持筷子在眼前合起雙掌。
舞一句話不說地開始動起筷子。雖然就這樣子不說什麼話似乎舞和佐佑理都不會在意的樣子,不過佑一受不了這種沉默而開始說起來了。
「我身上的製服還是新的對吧?其實我是這個月初才剛轉進來的……因為要上學所以自己一個人先搬過來借住在親戚家裏。反正小時候已經來過很多次,這邊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麼陌生的地方」
「啊……所以……」
佐佑理聽著聽著好象明白了什麼似地點著頭。
「所以?」
「啊,啊哈哈-……佑一,請試試這道菜吧」
雖然佐佑理用好象是口頭禪的『啊哈哈』把話題轉開,不過佑一也不追問到底。更重要的是被眼前的菜吸引了。
「那我不客氣了」
夾起糖水燙過的牛肉放入口中---,
「嗚喔!」
「怎麼了呢?」
佐佑理很擔心似地問著低聲呼喊的佑一。
「好,好吃……」
想必是連冷卻之後的狀況都考慮到的稍重口味,煮的程度絕妙到讓肉彷佛在口中化了開來。佑一連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比起姆指向著佐佑理。
「合格」
「什麼合格呢?」
「可以當我的新娘子了」
「啊哈哈-,這樣就合格的話,誰都能當佑一的新娘了喔」
「才不會」
至少現在為止一句話也不加入,隻是一個人在那邊拚命吃的這個家夥就不及格啦。
佑一看著舞,這時舞的筷子突然停了下來。
喔喔?該不會看穿我在想什麼了?
佑一雖然一時嚇了一跳,不過仔細一看,隻見舞的筷子指著便當盒中的一個不動。那是就在佑一麵前,不過卻離舞很遠的便當盒。
「也就是,隻是因為想吃這便當盒裏的菜不過夾不到,所以停住了而已是吧」
大概沒錯吧,佑一苦笑著。
舞不點頭也不搖頭,隻是一副很怨恨的樣子看著便當。
「那我幫妳夾吧。要吃什麼?」
舞沉默了一會兒。看不出來是不知道該不該讓佑一幫忙夾,或隻是在考慮要吃哪一個。
「……煎蛋」
過了幾秒結論出來了。贏了,佑一這樣子在心裏比了個勝利的手勢。不知道為什麼,隻要讓舞開口說話,就有種想誇耀的感覺。佑一夾起一個煎蛋,放到舞身邊便當盒的蓋子上頭。舞立刻把它夾起來吃。
佑一決定再比試一次。
「在做什麼呢?」
看到抓住便當盒的邊邊拖動著的佑一,佐佑理訝異地問道。佑一隻是回以一個認真的表情,繼續實行計畫。
好,結束了。
便當盒全部遠離了舞的筷子夾得到的範圍,集中到佑一周圍了。
舞拿著不知道該往哪兒擺才好的筷子,隻是用眼睛望著佑一說道。
「……」
想做什麼。
「……」
呼呼呼呼呼。想要吃的話就開口說想吃吧。
佑一和舞就那樣子無聲地對著話。但,隻有這樣還不夠。
佐佑理左看右看,望著為了搶奪便當盒而互相瞪視的舞和佑一。
「……小章魚香腸」
贏-了-!
佑一的心情就像是成功灌了個籃(雖然其實灌不到)一樣。如果說煎蛋是普通的射球,那小章魚就差不多等於是灌籃的等級。
「舞喜歡小章魚香腸嗎?」
佑一興奮地把小章魚香腸夾給舞。
「……不討厭」
「是嗎!」
佑一用著疼愛的心情看著咬住小章魚頭的舞。
佐佑理衷心地笑著,一邊看著兩人的你來我往,一邊向佑一說著『也請用點沙拉吧』。這個也和商店賣的便宜貨不同,美乃滋的量剛剛好。雖然在家裏所吃的秋子小姐所做的料理也相當不錯,不過就算是和那個比較起來,這些菜肴也不遜色。
之後也一邊和舞鬧一鬧,一邊感謝佐佑理的料理,佑一過了個相當興奮的午休。
---隻是,結果還是沒弄清楚魔物的事就結束了哪。
直到午休時間結束,回到教室之後,佑一才想起這件事。
「騙人」
名雪在教室裏鬧著脾氣。
「明明說要在教室等的」
「抱歉啦」
佑一舉舉手道了歉。
不過,此後中午休息時間可能都會跑到那邊去也不一定了。
「那麼,相沢你是跑哪去了啊」
北川一邊坐回後方的位置一邊問著。
「和兩個高年級的人一起吃了」
「該不會是學姊吧?」
「……嗯啊」
啊,不小心手滑了一下,北川這樣子說著敲了佑一的頭之後,窺伺著坐在旁邊的香裏和名雪,然後小聲地和佑一說著悄悄話。
「叫什麼名字?」
「……說是姓倉田和,川澄的樣子」
「啊啊?!」
北川突然大聲叫了出來,被名雪和香裏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哈哈哈哈沒事沒事,用2秒這樣解釋完後,麵露認真的表情,重新麵對佑一說道。
「那兩個在這個學校很出名哪」
「喔-」
「相沢是轉學生,所以不知道也很正常就是了。倉田學姐人又漂亮而且還是某個議員的掌上明珠,和校方也有點關係,而川澄學姊……」
北川露出了不知該怎麼說才好的表情。
「嗯啊,過一陣子你就會知道了」
「是嗎」
從北川那種和平常不同的保留語氣來看,舞似乎不是因為好事而出名的樣子。午休時佐佑理在樓梯間得知佑一是轉學生時,那句「啊……所以……」的後麵,一定是接著這樣的話吧。
所以,佑一才能用這種普通的樣子來對待舞呢。
可是這樣說起來,佐佑理不才是和舞親近得超過了普通的程度嗎。
佐佑理知道舞和魔物的事,和她一起並肩作著戰嗎?
還是,舞今晚也不為人知地,單獨一個人和魔物作戰呢。
佐佑理和舞---特別是對舞,有著說也說不完的疑問和興趣。
雖然在這之後,佑一發現這和單純的興趣是不一樣的,但在此時,腦袋裏還隻是充滿著某種有趣的事情就要發生了的預感,而無暇顧及其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