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隻要這孽女不出姚府,他總有法子請到芸羅公主!
到時候,他再在芸羅公主麵前百般烘托右丞與這孽女的關係,芸羅公主勢必動怒。
“倒是未有什麼不妥。想必待端王知曉本相帶走鳳兮,反而還會感謝本相才是。”這廂,夜流暄清冷淡漠的嗓音再度揚來,引得姚隱回了神。
姚隱怔了一下,微愕的望著夜流暄,不料夜流暄勾唇朝他冷冽一笑,出口的嗓音亦如閻羅殿裏的催命蠱,駭人驚心:“沒懂?嗬,姚侍郎怕是不知你府中那大夫人乃西桓之人吧?”
“西桓?”姚隱臉色一變,眸光震顫數分。
這天下四分,先是東臨之國,後是南嶽,再者便是北烽,而最後所剩的西桓之國,則是民風狂野,四處征戰,著實算得上是四國之中的猛狼。
東臨、南嶽甚至北烽,沒有哪國會想與西桓攀上關係,無非是因西桓之人粗獷,還未與他們攀上交情,已然是引狼入室。
是以,西桓於南嶽而言,也是碩大的忌諱,連朝廷兵家都不敢與那西桓之國扯上半分關係,他這小小的侍郎,又如何敢與那西桓扯上關係!
“下官雖敬重右丞,奈何右丞竟是想誣蔑下官。下官府中的大夫人,乃洛陽七品縣令的千金,生世幹淨,家風嚴謹,她又怎會是西桓之人?”姚隱努力的壓抑著心底的情緒,盡量委婉言說。
話剛到這兒,他嗓音微頓,隨即琢磨片刻,又道:“下官知曉右丞秉公執法,正直不阿,還望右丞明察此事,切莫讓下官的夫人蒙冤,更別讓那個在右丞麵前誹謗下官的小人得逞!”
在場之人皆是麵色緊然,皆知此事事關重大,就連那姚霜,也收斂了哭泣,兩眼驚愕呆滯,似是有些不知所措。
夜流暄則是勾唇輕笑,清逸雅致的麵容越發美得驚人。
姚隱望他一眼,心神皆是一震,隻覺以前便知這右丞眼神犀利,但此番一瞧,他眼神哪裏是犀利,明明是殺氣騰騰,強勢而又陰狠。
亦如此際他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也像極了看待將死之人的目光,惹得他心底頓時缺了一大塊兒,竟是心生不祥,忐忑不安。
姚隱終歸是垂眸下來,低頭之際,額頭上似也出了薄汗。
柴房之中一片靜默,低沉壓抑的氣氛令人頭皮發麻。
突然之間,夜流暄冷笑了一聲,漫不經心的出了聲:“姚侍郎既然相信本相剛正不阿,便自該相信本相的處置方式。”
說著,嗓音稍頓片刻,又道:“隻是,前幾日本相查明你那大夫人著實是西桓之人,而姚大人你,也與西桓野蟒草寇勾結,竟欲分我南嶽的邊城!姚侍郎的野心倒是磅礴,如此一來,本相自該秉公處理,就差人將姚侍郎滿宅之人收押入獄,準備定罪吧!”
在場之人皆是麵色震駭。
那些小廝家仆兩腿一顫,幾個膽子小的已是跌倒在地,衝著夜流暄便淒聲呼道:“右丞饒命,饒命!小的僅是姚府下人,全然不知姚大人勾結外賊之事,還望右丞放過小的,放過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