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進來做何,還不快出去!”姚隱怔了一下,慌張催促著姚霜出去。
奈何姚霜頓時落下幾滴淚來,泣不成聲的委屈道:“爹爹,右丞方才打我,右丞方才一來就卸了我的右臂。”
姚隱臉色頓時一白,那雙本是緊然忐忑的眸子裏當即滑過道道怒意。
是他大意了!
方才僅顧著入這柴房與右丞見禮,也未顧上自家這嫡女,此番她一進來說她手臂斷裂,他隻覺心都似揪在了一塊兒。
他的掌上明珠,雖說著實是寵得有些過頭,但這右丞一來便卸他這愛女的右臂,他如何忍得下這口氣!
“右丞這是何意?可是我家霜兒得罪右丞了?”姚隱強壓著心底的怒,轉眸便緊緊的盯著夜流暄,嗓音未如方才那般恭敬,反而透出了幾許質問。
夜流暄倒是冷眸朝姚霜一掃,漫不經心的道:“姚侍郎的千金不知好歹,方才對本相百般阻撓,妨礙本相辦事,本相不過是小懲大誡罷了!”
說著,清冷的目光獨獨朝姚隱落去:“正好,若是姚侍郎認為本相處理不當,本相倒是可以依法處置,判你這千金妨礙本相公務之罪,去刑部衙門吃幾頓鞭子。”
清冷的嗓音不含絲毫情緒,然而卻莫名的給人一種黑雲壓頂的威脅與森冷。
姚隱臉色當即一變。
姚霜也顫了眸光,僅是眸光畏懼的躲閃著夜流暄的目光,連哭泣都已是忘卻。
大抵是有些滿意這姚隱父女的沉默,夜流暄唇瓣上微微勾唇一抹笑來,雖風華別致,美得驚心,但卻是猶如帶毒的罌粟般突兀刺人。
僅是片刻,他垂眸朝鳳兮望來,掃了一眼她慘白的臉色及滿是血漬的衣裙,他如墨的眉目再度微蹙,隨即長臂一伸,霎時將鳳兮抱著起了身。
“右丞,您這是?”姚隱這廂倒是回過了神來,朝夜流暄低問。
“本相何意,難不成姚侍郎不知?”夜流暄則是淡然出聲,絲毫不見半分局促與心虛。
姚隱暗自咬牙,隻道:“右丞可是想帶走這孽……帶走下官這庶女?可她已是端王府的妾,右丞這般抱著她,於理不合啊!”
說著,也不顧夜流暄反應,他當即朝身邊的小廝怒斥:“還愣著做何!還不快將二小姐帶入她的閨房並差大夫好生看看?”
“不必了!”夜流暄不深不淺的嗓音揚來,那綿長清冷的語調卻威儀十足,霎時令那幾名蠢蠢欲動的小廝嗖然駐足。
姚隱的臉色有些難看:“右丞這是想做何?”
說著,又補了句:“今日端王將下官這二女兒托付給下官照看,若是右丞帶走她了,到時候萬一引起端王爺誤會您與我這二女兒之間的關係,倒是不妥了。”
他這話婉轉流暢,無非是想將自家這孽女留下來。
這孽女今兒竟敢頂撞他,加之又在王府之中搶了自家這嫡女的風頭,他如何能饒她?
再者,今日之際,必是想讓芸羅公主殺了這孽女,再引起這右丞與芸羅公主之間的仇怨,此番既是芸羅公主沒來,他又如何能讓這右丞將這孽女帶走,平白失了這次大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