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蘭香迎鼻,熟悉異常,但也帶著致命般的蠱惑與威脅。
“先吃早膳!”清冷的嗓音自她耳邊揚來,並未商量,而是不容她反抗的命令。
隨即,鳳兮便被他擁坐在了圓桌旁,目光也再一次瞅到他屈尊降貴的伸指將她麵前的那碗粥推進了幾許。
鳳兮心底沉雜,微微出神。
夜流暄瞥她幾眼,出了聲:“怎麼,要我喂你?”
鳳兮當即回神,心底有過刹那的冷意,但她麵上卻掩飾得極好,連帶嗓音都平和如初:“多謝夜公子好意,鳳兮自己吃便成。”
鳳兮食欲並不佳,是以吃了幾口粥,便有些吃不下了。
反觀夜流暄,隻見他今日心情似是舒暢,竟是極為難得的將他麵前那碗粥都全數喝盡。
鳳兮目光有過刹那的怔意,隨即按捺神色,朝他道:“夜公子……”
後話未出,他深黑的目光朝她落來:“流暄。”
鳳兮微愣。
“昨日不是還喚得好好的,今早又改口了?”他漫不經心的道,那雙精致幽深的目光透著幾許清冷與平寂。
鳳兮於心底冷笑一聲,並未有意在此際與他衝突,便應了他的話,喚了聲:“流暄。”
他眉頭微微一皺,刹那間又稍稍舒展,清俊如華的容顏上透出幾許暗色,令人捉摸不透。
鳳兮打量他一眼,又道:“芙兒不過是孩子,若是可以,還請流暄莫要讓芸羅公主再有欺負芙兒之事發生了。”
芸羅公主睚眥必報,心胸狹隘,芙兒今日得罪她,縱是被罰了,沒準今日再遇上芸羅公主,又要遭殃。
夜流暄麵色則是平寂無波,宛若未聽到鳳兮的話一般。
他修長的手指慢騰騰的摸索著麵前那隻青瓷碗,隨即清冷出聲:“一個婢女,也值得你為她求情?”
鳳兮眉頭一蹙:“芙兒並非婢女,而是蘇公子的妹妹。鳳兮隻是覺得芙兒單純無害,不懂人情世故,委實是個孩子。而那芸羅公主方才罰了她,沒準不會有下一次。”
“你昨日為那姓蘇的求情,今日又為他那妹妹求情。鳳兮,聰明如你,該是知曉我不喜你在我麵前為旁人求情!”
說著,見鳳兮不答,他眸色微深,伸手拉起鳳兮便朝不遠處的門邊慢騰騰的行去,並漫不經心的道:“在華山之巔的這些日子,那芸羅公主還有用,我不願在這時動她。”
鳳兮怔了一下,勾唇冷笑。
他這言下之意,便是不會對芸羅公主有何約束吧?
心底有過刹那的涼意,但卻被鳳兮壓製住了。
本在意料之中的答案,她並未有太大的詫異。
隻是,這人委實冷狠,此番上得這華山之巔,不僅算計了她鳳兮,竟是連芸羅公主都算計上了,不得不說,這人著實無半點善意。
隻可惜那芸羅公主,金枝玉葉,卻是栽在了夜流暄手裏,縱然極盡尊貴,日後終歸是要淪落的呢!
先不說夜流暄並不喜女人,更不會真正心係哪個女人,就憑夜流暄對這南嶽皇室隱藏著的恨,那芸羅公主都不會過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