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兮扭頭朝他望來,大抵是當真關心他,他幹淨的麵上倒是浮現出幾許不曾掩飾的關切。
問完,見鳳兮盯著他不言,他眸色動了動,又道:“我去告知主上。”
說完,便想踏步朝前方的夜流暄跟去。
鳳兮忙道:“我沒事。”說著,見伏溪麵露不信,她微微一笑,又淡道:“伏溪,我真的沒事,我與芸羅公主有些女兒家的話要說。”
伏溪愣了一下,麵上也有些不自然,隨即幹咳一聲,“你們說吧,我在你們後麵跟著。”
嗓音一落,當即往後退了好幾步,眼見著鳳兮與芸羅公主皆朝他望來,他麵色一怔,又指使著跟在他身後的兩個芸羅公主的婢女及管家等人與他一道又退了幾步,隨即稍扯著嗓音朝鳳兮與芸羅公主道:“你們女兒家的那點事,我不會聽的。我伏溪還沒下作到連這個都要偷聽。”
鳳兮與芸羅公主這才回頭過來,足下步子不曾有絲毫停留。
在外人看來,芸羅公主親昵的扶著鳳兮,不顯疏離,然而實際上,芸羅公主修長的手卻是掐著鳳兮的胳膊,一點一點的擰緊,惹得鳳兮忍不住皺了眉。
鳳兮不由抬眸朝前方那已然離得有些遠的夜流暄望了一眼,心底已淡漠一片了。
那人明明知曉芸羅公主對她不善,但他卻放任芸羅公主扶著她,此舉,是何居心?
他前一刻還對她稍稍體貼,甚至不惜動用內力來為她暖和身子,轉眼間,他竟是兀自離遠,將她交由了芸羅公主扶著,嗬,難道憑他的聰明,會不知芸羅公主會對她不善?
暗歎一聲,鳳兮眸中的冷冽與淡漠之色更甚。
隨即,她目光朝芸羅公主落來,極低的道:“鳳兮身子弱,若是公主再這般捏鳳兮胳膊,沒準鳳兮會疼得當場暈倒呢。”
芸羅公主眸色一變,低低的冷哼一聲,“你以為你這樣說便能威脅到我?”
鳳兮怔了一下,勾唇笑笑,坦然淡道:“是否能威脅到,大可一試。公主也該知曉,縱然鳳兮僅是一顆棋子,但夜公子對我仍是照顧得緊呢。”
說著,見她臉色有些發白,眸底怒意更甚,鳳兮麵上的笑容更是深了幾許,又低道:“就連方才,夜公子怕鳳兮冷著,還親自動用內力為鳳兮暖身呢,想必公主作為夜公子的妻,也不曾受過夜公子這般殊待吧?”
“這不過是因為你還有點用,夫君怕你死了罷了!你以為夫君當真在意你?”芸羅公主這話幾近是從牙關裏冒出來了的,若非顧及著身後還有伏溪跟著,她定是要怒罵麵前這女人,伸手抽爛她的臉。
不得不說,這女人的話戳中了她的心底。
想她身為公主,滿身華貴,奈何卻得不到自己夫君半點疼惜,縱然他對她也從未惡言惡語,但那種疏離冷漠的感覺,卻令她心憂。
而今,麵前這女人不過是卑賤女人,更還是她那王兄棄去的女人,這女人何德何能得到她夫君的半分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