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歎婢女貼心之時,不料出得睿王府府門,便見一抹淡藍身影赫然立在門外。
“清嫻。”那人笑盈盈的喚她,儒雅的麵容風華俊逸,委實是賞心悅目。
鳳兮眉頭微蹙,隨即緩步朝他走近。
這些日子一直若有無意的躲他,他似是也猜到她的心思,並不曾上門相擾,但近日他赫然立在這睿王府前,是為何意?
心底漫出幾道複雜,鳳兮暗自斂神,繼續緩步往前,待立在他麵前,他卻是伸手自然而然的為她攏了攏衣裙,似是渾然不詫異她欲要出府,更不好奇她會去哪兒,隻是道:“外麵風大,清嫻出門,倒是得多穿些。”
他並未開門見山的道出來意,反而是溫和貼心的與她說著這話。
鳳兮眸光有過刹那的怔愣,正要回話,不料他似是知曉一切的緩道:“清嫻此際,可是要去鎮國將軍府?”
鳳兮眸色一閃,隨即淡然點頭。
他歎息一聲,隨即道:“既是如此,在下送清嫻去吧!近些日子烏俅之人似是又有動作了,清嫻獨自前往鎮國將軍府邸,在下不放心。”
鳳兮道:“有何不放心的,有暗衛跟從,倒是無須擔憂。”說完,抬眸觀他。
他目光朝她落來,裏麵含著幾縷春風明媚,並無分毫的突兀陰沉之色,隻道:“多一個人護送,終歸是好的。”
嗓音一落,也不顧鳳兮神色,牽著她便上了他準備的馬車。
往日出行,皆是軟轎代步,此番守在轎邊的暗衛見狀,皆麵麵相覷一番,隨即快步上前,跟在了顧風祈的馬車邊。
馬車稍稍搖晃,緩緩前行,鳳兮與顧風祈於車內對立而坐,氣氛略微緘默。
不多時,顧風祈儒雅而笑,緩道:“聞說昨夜鎮國將軍府差人為清嫻送了信箋來?”
鳳兮眸色一深,不置可否,隻是問:“清隱公子怎連這事都聽說了?”
他微微一笑,坦然道:“睿老王爺雖不喜在下,更不容在下入府探望,但在下仍是有法子在睿王府內安排一名眼線。”
眼線?
鳳兮目光一沉。
他靜靜的將鳳兮的反應收於眼底,歎息一聲,又道:“清嫻無須擔憂,在下安排的眼線,不過是名普通無害的婢女罷了,隻為在下身在寧王府,對清嫻身邊的事鞭長莫及,但仍是想清楚知曉,還望清嫻莫要怪罪。”
說著,嗓音稍稍頓了片刻,又道:“另外,當日禮殿,清嫻擇了在下,卻與在下更是生疏淡漠了,莫不是在下哪裏得罪清嫻了?”
鳳兮默了片刻,也不準備拐彎抹角了。
她緩緩迎上顧風祈的眼眸,坦然低道:“憑清隱公子的聰明,該是知曉當日禮殿之上,清嫻真心想選的,是夜流暄。隻是後來遭他誤會,才至今日這般事態。”
他眸色平靜無波,裏麵無分毫的詫異閃動。
他歎息一聲:“清嫻還是信上南嶽攝政王了?”
鳳兮搖搖頭:“雖然不信,但他身上有我想知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