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嗓音稍稍一頓,她抬眸迎上東臨墨池的目光,又道:“再者,皇上雖英明,但皇上也有看錯之時。就如,鳳兮被若瑤郡主推搡時,的確是觸不及防摔倒,僅是後麵與身側這位公公一道摔倒,才是做戲,隻為讓舅舅看罷了!但若瑤郡主推倒我在先,還讓我流血,我算計她一頓板子,難道鳳兮有錯?另外,鳳兮也不會在皇上麵前隱藏與逃避什麼,但鳳兮卻是要說,即便經過長白山觀主與顧風祈的調養,我身子,依舊孱弱得緊,想必皇上安置在睿王府的眼線,應是將此告知了皇上,不是嗎?”
鳳兮這話說得也極其透明,淡漠平靜的嗓音也破天荒的少了幾許恭敬。
一旁的太監早就嚇得瑟瑟發抖,生怕鳳兮再對皇帝不恭,連帶他都得被連累。
此際的東臨墨池也目光森冷,他朝鳳兮道:“你竟是算計上了寧王,就不怕寧王得知真相,與你不和?”說著,嗓音頓了頓,又道:“朕倒是發覺,你在朕麵前,越發的不恭與大膽了!”
鳳兮淡道:“鳳兮的確是受傷了,的確是被若瑤郡主推倒,不是嗎?與其說是鳳兮算計舅舅,還不如說是若瑤郡主自討苦吃。另外,皇上若是覺得鳳兮對您不恭,皇上盡可對鳳兮降罪!”
“你以為朕不敢?”東臨墨池嗓音霎時間增了幾許煞氣。
一旁太監嚇得忙磕頭,顫顫抖抖的道:“皇上息怒,息怒。”
鳳兮朝太監淡道:“皇上是明君,自不會對你怎樣,公公無須擔心。”
說著,眼見東臨墨池臉色越發陰沉,她自然而然的轉了話題:“皇上當時不是離開亭子了嗎,怎又與舅舅在此?”
東臨墨池冷眼觀她,不言。
鳳兮靜靜等候,雖麵色平靜,但骨頭卻依舊發疼,加之地麵極冷,她單薄的身形也開始發涼發寒。
半晌,東臨墨池森冷出聲:“別以為你有北唐遺軍為後盾,你便可在朕麵前無法無天!”
鳳兮沉默。
東臨墨池盯了她幾眼,隨即又從袖中抽拉出一道明黃布卷遞到鳳兮麵前,道:“方才朕與寧王過來,是為尋你。這卷布你拿著,五日之後,你便以東臨長公主的名義,啟程前往南嶽。”
鳳兮神色一變,目光在那明黃布卷上一掃,心頭明然如雪:“這是東臨與南嶽的同盟書?”
東臨墨池並未否認,隻冷道:“南嶽攝政王親自點名讓你送這同盟書去南嶽。”說著,森冷的目光在鳳兮身上掃視幾眼,又道:“你如今性子早已大變,且手段了得,心思也極深了,如今的你,倒也配不上那人了。”
“皇上這話何意!”鳳兮嗓音也一冷。
東臨墨池倒是未再怪罪她不恭之責,隻道:“即便自己再要強,但你終歸是女子。北唐鳳兮,收好你的芥蒂之心,不要以為你身邊的人都要害你傷你,比起別人的冷漠,你北唐鳳兮封閉了心,戒備了所有人,卻是比任何人都冷狠無情!如今那人,早已負荷重重,滿身傷痕,如今最適合他的,應該是一心為他,一心呆在他身邊守著他的女子,而非你這算計重重,徹底封心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