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百姓驚愕不定的朝鳳兮與夜流暄望來。
鳳兮心底的狂跳並未立即平息,待策馬朝正道上正常行駛時,她大吐了一口氣,忍不住怒道:“夜流暄,縱然心底有怒,也萬不該拿百姓性命玩笑!”
身後揚來他淡到極致的冷笑,嗓音依舊清冷無溫:“公主倒是增了幾分氣派,隻是公主忘了,這馬,這道,這南嶽百姓,皆掌控於我!”
嗓音一落,未及鳳兮反應,他已是伸手朝鳳兮猛的一推,鳳兮猝不及防的朝馬下墜去,卻在刹那間反手拉住了他的胳膊,隨即再度動用輕功坐回了馬背。
“公主當真要逼我動手才會下去?”他精致的容顏帶著幾分冷冽,墨眼微眯。
鳳兮瞪著他的眼,怒氣一來,也冷了嗓音:“夜公子精貴,鳳兮委實開罪不起。但今日這馬,鳳兮卻是坐定了!夜公子若當真看不慣鳳兮,不如就當場殺了鳳兮!”
說完,再也不理會他的反應,繼續策馬往前。
身後的夜流暄半晌未言,突然的沉默令鳳兮覺得怪異,心底的怒也被時間衝散,逐漸減卻不少。
正這時,後背貼來一具微涼的胸膛,隨即,腰間也被一雙細瘦的臂膀環住,鳳兮渾身一僵,不及反應,夜流暄的腦袋已是搭靠在她的肩頭。
“你如今的無賴之性,是何人教你的?”他低低的問,嘴裏的熱氣噴打在鳳兮脖子裏,令鳳兮皮膚一顫。
鳳兮未料到他突然間會這般貼近他,更未料到方才還打打殺殺的他此際竟突然溫順了下來。
她按捺神色的朝他回道:“夜公子當眾貼我這般近,若是論起無賴之性,鳳兮怎及得上夜公子!”
他清冷如常的道:“你若是不喜,盡可推開。”
鳳兮冷笑:“夜公子武功高深莫測,鳳兮豈有本事推得開你?”
“你不試試又怎知道?也許這次,我便真沒本事在你的推搡下坐穩這馬背。”他低道。
鳳兮愣了一下,隻覺夜流暄這話低沉清冷,委實不像是玩笑。
她眉頭一皺,心底複雜橫生,最後再度忍不住問:“夜公子的病究竟痊愈了嗎?”
他這次卻並未回答!
鳳兮接連問了兩次,依舊見他不答,心底突然生了幾許不暢,嘴裏吼了句:“夜流暄!”
他刹那間卻是猛的在她背上咳嗽,似是要將肺都咳出來似的。
鳳兮驚了一下,正要出言,卻覺後背的衣裙仿佛有一團溫熱濕潤的感覺在蔓延,她臉色頓時一變,方要勒住馬查探他的究竟,不料夜流暄整個身子靠在她的身上,清冷低聲的淡道:“繼續策馬,迅速回攝政王府!”
“你怎麼了?”鳳兮忙問,嗓音莫名的發著緊。
他卻依舊道:“速回攝政王府!”
眼見他不答,鳳兮眉頭一皺,心底複雜蔓延著,卻也終歸未再問,反而是稍稍加快了馬速,直往攝政王府而去。
待馬兒剛行至攝政王府大門前,隻見攝政王府前被掃得一塵不染,極為幹淨,若是細觀,連那攝政王府的牌匾都似是被擦拭過,纖塵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