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離開東臨,鳳兮身上攜帶的,便全數劇毒,而那軟骨散,鳳兮未帶。”鳳兮淡道,嗓音稍稍透著幾許低沉。
“你自己不知道出去買?這漁村小鎮的醫館內藥材也算是齊全呐。”
“皇叔這裏有現成的,鳳兮又何必出去買。”鳳兮目光靜靜的落在長白山老頭麵上,嗓音低沉而又平靜。
長白山老頭眉頭一皺,頓時有些無奈:“你要這東西做何?”
“有用。”
“何用?”
鳳兮目光微微一深,不答。
長白山老頭瞅她幾眼,默了片刻,似是想到了什麼,麵上頓時漫出幾許愕然與驚訝:“我說乖侄女兒,你該不會是……”
鳳兮沉默了片刻,卻是坦然的點點頭:“早說皇叔心思通透,如此看來,鳳兮說得的確沒錯。”說著,嗓音稍稍頓了片刻,又道:“皇叔既是猜到鳳兮要做何了,那軟骨散,皇叔可否給鳳兮了?”
長白山老頭目光一顫,頓時扔下手中的瓷瓶,目光緊緊的落在鳳兮麵上,急道:“乖侄女兒啊,莫不是那小子即便抱了你,甚至還被你牽著回來了後,仍是對你淡漠得緊?”
說著,又喃喃低道:“難道還得想法子刺激他一回?”
鳳兮眸色微變,隻道:“皇叔莫要胡猜了,鳳兮要軟骨散藥倒流暄,不過是想帶他去東臨罷了。”
這話一出,長白山老頭一個趔趄,踉蹌的身子差點撞到身邊的桌子。
待他穩住身形,他驚愕的朝鳳兮望來,道:“乖侄女兒啊,你怎會生出這等心思啊?先不說那小子執掌南嶽,這段時間必忙得不可開交,再者,你以為你能劫走他?即便是用軟骨散藥倒他了,你確定藥效過後,他不怒?”
說著,見鳳兮臉色不變,深黑的目光也未因他的話而有半分的搖曳,老頭眉頭再度一皺,又道:“乖侄女兒,那小子發起怒來,可是六親不認啊!這事兒你可得考慮好。”
鳳兮稍稍垂眸下來,默了片刻,才低道:“皇叔說的這些,鳳兮都知曉。隻是鳳兮如今必得回東臨了,但我卻放不下流暄,如此,我隻有將他帶走,即便是手段用盡,亦或是他日後大怒,鳳兮也必須這麼做。”
長白山老頭目光也幾不可察的一深,隨即全然不符合他大咧性子的歎了口氣:“如此為他,值得嗎?鳳兮,你對那小子,可否太過上心了?”
他難得喚她名字,且一直都大大咧咧的不正經,然而此際,他的話卻格外的語重心長,猶如一個再平常不過的長輩。
鳳兮神色動了動,麵上也增了幾許無奈與悵然,隻道:“是否值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鳳兮如今的確不可放下流暄。”說著,眼見長白山老頭眸色微沉,鳳兮又道:“皇叔也知曉的,流暄對他自己極狠,如今他身子孱弱至此,一旦我不在他身邊照顧,他定會忽略他的身子的。鳳兮,隻是不願讓他出事而已。再者,皇叔今日為鳳兮設計流暄,不也想讓鳳兮與流暄湊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