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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嗎?
顧絨半闔著眼睛,此刻腦海中所想一切就隻剩下這四個字。
顧絨以前看過一個不知真假的冷知識:據說人死後還能還能眨三次眼。卻沒想到今天他能有機會親身實踐——
第一次眨眼,顧絨看到了眼前碧藍如洗的天穹。
第二次眨眼,顧絨看見這片天穹漸漸變紅,天上好像在落紅雨,那些紅雨似乎浸入了他的眼睛,為這片幹淨的天空蒙上了層詭異的鮮紅。
第三次眨眼,顧絨看到自己左手邊大廈高處,有個女孩趴在窗邊驚恐地望著他,渾身僵硬保持著一個手拚命往下夠的姿態,似乎她是想要抓住什麼墜落的東西。
顧絨躺在地上,腦後枕著僵硬的地磚,然而他卻不覺得身下冰冷,因為從不遠處他靠著電線杆半坐的無頭身體,正從斷掉的脖頸處不斷湧出濃稠而溫暖的新鮮液體,它們像是包裹住嬰孩的羊水不斷噴落而下,將他的頭顱整個裹住。
這股熱意將顧絨的神誌喚回——他的頭是怎麼掉的?
哦,好像是被高空掉落的花盆砸斷了。
所以他記錯了,不是人死後還能眨三次眼,而是一個人的頭掉了,還能眨三次眼睛。
那他現在是死了嗎?應該是的,哪有人頭掉了還能活著啊。
可是他才滿十八沒多久還那麼年輕怎麼就死了呢?
意識漸漸模糊前,顧絨忽地記起自己七八歲時,因為名字老是被同學取笑像個女孩子,就哭著回家找媽媽說要改名,結果他媽也很為難。
想順了孩子的意思,又怕害得孩子早夭。
顧絨迄今還都記得他躲在門背後,聽著父母和算命老先生商量時,老先生搖頭歎息著說的那句話——
;你們家這孩子命太硬了,得取個軟和點的名字,不然死得早;
;不然死得早;
;死得早!;
老算命先生對父母說的這句話仿佛一道平地驚雷,在顧絨耳中猛地炸開,震得他腦袋發昏,他渾身發冷,額角的碎發盡數被冷汗打濕,劇烈地喘著粗氣從床上驚坐起。
他床對麵正在套衣服的男生聽見顧絨的動靜,從t恤領口探出腦袋,語帶關心的問:;二絨你咋了?做噩夢了嗎?;
;梁少。;站在男生身邊也在穿衣服的另一個男生聞言趕緊拐了他一肘子,壓低聲音急急提醒他,;別叫顧絨二絨啊,顧絨他聽了會不高興的。;
;哦哦哦!;梁少聞言睜大眼睛,抓了兩把頭發尷尬地笑著給顧絨道歉,;顧絨不好意思啊,我又忘了。;
二絨是顧絨小名之一,顧絨從小就覺得這個名字軟過頭了,跟女生的名字一樣,所以不太喜歡聽到別人這麼喊他,偏偏剛來學校的時候,他媽趁他去買水的途中抓著三個室友仔細給他們交代了他名字是絨是毛絨絨的絨,小名又是什麼,千萬不要記錯,也別寫錯。
於是等顧絨回到宿舍時,就發現室友都開始叫自己小名了。
他這個人性子冷淡,心中就算不舒服礙於麵子也不會明說,直到昨天他改名的新身份證拿到手後,發了條朋友圈忘記屏蔽弟弟顧崢,被親弟弟告狀到父母那裏去,他們在電話中大吵一架,幾個室友才知道顧絨不喜歡別人喊他小名。
所以大家現在都在忙著改口,隻是都叫了一兩個月已經習慣了,大家一時半會兒也改不過來。
而那個給了梁少一肘子的人叫李銘學,是他們419男生宿舍的宿舍長,戴著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長得斯斯文文,脾氣特別好,說話總是輕聲細語的,人也貼心,他見顧絨冷汗涔涔臉色煞白,就問他道:;顧絨你沒事吧?你臉色看上去很差,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梁少也感覺顧絨的臉色很難看,附和著李銘學的話說:;今天早上隻有十點半的一節大課,要不然顧絨你就在宿舍休息吧,點名的話我們再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