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稠的血腥味。

米初夏反應過來那是什麼以後,整個人都驚呆了。

“陸北業,你是瘋了嗎?!”

他特麼居然拿刀子捅自己?!

米初夏趕緊下床,

果然,地毯上已經流出一片粘稠的猩紅液體。

女人趕緊“啪”地把床頭燈打開,

男人白色襯衫上腹部已經全都被染紅了,血液源源不斷地暈染著意料,米初夏差點昏過去。

“你幹什麼!?!”

“對不起……”

陸北業模糊地留下這三個字,

眼合上,失去了意識。

……

主臥,一個小時後。

陸北業自殘,陸家的醫生第一時間趕來救治。

米初夏一步也不肯離開,

這個男人,真是太可惡了。居然無厘頭捅了自己一刀,萬一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又怎麼脫的了幹係?

可是,

為什麼看到他一個人坐在黑暗中黯然傷神,看到他渾身鮮血淋漓,

她,會那麼心痛呢……

醫生終於做完了所有的檢查。

私人醫生摘下白手套,溫文爾雅,對一旁的米初夏說,

“先生除了腹部沒有傷到別的地方,還好,傷口不深,但是也要好好調養。”

米初夏點了點頭。

這個別墅,沒有別的傭人。

所以,照顧陸北業的事,無疑也落在了她的頭上。

米初夏一陣陣犯難,即便這個男人跟自己非親非故,但是,現在在他屋簷下,也做不到視若無睹吧。

唉,

米初夏歎了一口氣,還是決定擔起這個重任。

隨即去廚房裏給陸北業煮了止血藥。

……

陸北業醒來的時候,臥室的燈一片明亮。

男人很快感受到腹部的劇痛,

腦袋裏昏昏沉沉,

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

記憶像潮水一樣湧入腦海,

從他喝醉,去那個女人房間裏強吻了她,

再到被她推開,和想了結一切的那把刀……

“咚咚咚”

腳步聲從門口傳來,

陸北業抬頭,視覺裏依然是一片黑暗,

“你醒了?”

米初夏看著他那雙睜著的眼睛,

女人抱怨的嗓音喋喋不休,

“你嚇死我了!”

“下次自尋短見,能不能挑我不在的時候?你萬一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不就成了殺人凶手?”

米初夏不滿地吐槽,端過去那碗藥,

“把這個喝了。”

陸北業心情煩躁。

身體的不適,還有酒精的暈眩,

最讓人煩悶的,是眼前的這個女人。

自從米初夏離開以後,他身邊沒有過別的女人,也不想有別的女人。

可是,每當他意誌最薄弱的時候,就忍不住去接近眼前這個女人。

接近完了,等他清醒之後,那種從內心深處生出那種對米初夏深深的悔,恨不得想把自己磨皮削骨。

“我不喝,拿走。”

米初夏惱怒,

“你又在發什麼脾氣?我不想你死了被警察抓進……”

“滾!”

哐啷。

一聲巨響。

滾燙的藥汁潑灑在米初夏手上,

碗片碎了一地,

米初夏盯著自己好不容易熬得滿地藥汁還有碗片,咬緊了嘴唇,什麼都沒說,眼眶一陣發酸。

“陸北業,你活該永遠一個人!活該她不原諒你!”

“我再也不管你了!”

說完,陸北業就聽到女人跑遠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