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會做這麼奇怪的夢?

最奇怪的是,

夢裏的這一切,還這麼清晰。

……

陸北業一夜無眠。

他靠在床頭,閉目養神。

無論怎麼說,她回來了,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

並且,上帝讓她失憶了。如果有朝一日她知道了當年他對她的所作所為,一定再也不願意跟他有什麼接觸。

所以,他一定要在她恢複記憶之前,讓她再一次愛上他。

……

第二天。

米初夏起床,剛一起床,就給自己熬了一點小米粥喝。

又想著樓上的陸北業,又做了幾道小菜,放在餐盤裏,和著小米粥一起端上去。

“咚咚咚。”

陸北業已經醒了,淡淡道,

“進。”

米初夏端著吃的進來。

“我給你做了早餐,你起床以後就在樓上吃吧。”

她說完,又想起昨天那個夢,心裏感覺有點奇怪。但是說不上為什麼。

“需要……我幫你把窗簾拉開嗎?”

“嗯。”

男人淡淡道。

陸北業想著,於黑暗中慢慢睜開雙眼,

一束光打進來,男人黑眸微微一凝,一秒鍾的時間,他的呼吸一停。

他看得見了。

雖然,忽然間的恢複,讓視線依然很模糊。

能看到乳白色飄忽的窗簾,還有外麵春天新穎的綠色和碧藍的天空,

一個人影若隱若現地在他床邊走過,

他看不清楚,隻能分辨出是個女人的身影。

然後,視線慢慢清晰了起來。

當陸北業的目光接觸到女人臉的一瞬間,他渾身上下的細胞都靜止。

米初夏正在擺粥,就感覺到身後的氣氛忽然冷了冷。

男人沒有焦距的眼睛裏,瞳孔卻波光粼粼。

米初夏被他這個眼神看得內心一驚,

“你……怎麼了?”

“身體不舒服麼??”

陸北業看見了她臉上的疤。

雖然,並沒有影響到她美麗清秀的五官,但是也足夠觸目驚心。

對於曾經那樣怕疼,那樣愛美的她來說,

他的米初夏,為什麼要受這種苦??

陸北業的心狠狠一悸,“沒事。”

“那我先走了——”

女人轉身出去,一隻手卻在後麵忽然拉住了她。

米初夏轉過身,

“怎麼了?”

陸北業目光依然渙散著,

“我看不見,你喂我。”

“啊?”

米初夏這下大跌眼鏡。

“你不是一直看不見嗎,可是你飯一直都是自己吃的啊。”

“所以每次都沒吃飽,”

陸北業說著,“你熬了粥,我看不見,會燙到。”

米初夏,“……”

這個男人……

真的是那個恩將仇報的陸北業嗎?

“不對啊,”她皺眉,懷疑地看著他,

“你怎麼知道我熬了粥?”

這個厚黑的男人,不會在偽裝失明吧?

陸北業麵不改色,“聞得出來。”

“真的嗎?”

小米粥有什麼味道麼?

米初夏將信將疑,不過他說的也有道理,她喂一下也沒什麼事。

女人,在他的床邊坐下來。

然後拿起小碗和調羹。

陸北業清楚地看著她的臉,

她還是那樣,隻不過,因為這塊疤痕,已經很難再認出她就是米初夏。

怪不得,她在自己身邊這麼久,都沒有人發現。

隻有那天醫生給她做了詳細的檢查,最後才基因配對成功。

米初夏拿著小碗,然後紅唇對著調羹吹了吹,

那是隻有女人才會有的動作,細心而體貼,

“來,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