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敬德沒敢上前,隻在遠處默默看著。
看著陛下臉上複雜的神情。
陛下翻完之後,書信散落了一地,他更是垂頭靠在桌椅邊上,痛哭不已。
嘴裏還不斷呢喃著。
“假的,都是假的!”
吳敬德了解陛下,這是真傷心了。
時間來到晚上。
傅澤啟今天沒有去上朝,借口風寒輟朝一日。
今日恰好是當年陛下家破人亡的日子,朝中沒什麼要緊的事,朝臣們也就沒有多說。
宣政殿側殿,匣中的信箋散落一地,沒人敢撿。
傅澤啟坐在地上,臉色紅暈一片,眼睛幾乎已經睜不開了,還在一杯又一杯地喝著。
吳敬德又心疼又著急,壯著膽子上前勸道。
“陛下,不能再喝了。”
傅澤啟充耳不聞,又拿起酒壺往杯中倒。
晃了半天,卻沒晃出什麼東西來。
把酒壺往旁邊一放,指著麵前的人吩咐。
“去,再給朕拿酒來。”
“陛下,奴才求您了,您不能再喝了。”
“大膽!你敢不聽朕的話?”
“陛下!”
“拿酒來!”
吳敬德沒有辦法,隻得去拿了一壺酒過來。
陛下已經喝了一天,再喝下去,定會損傷龍體。
他回想起早上陛下的怪異舉動,最終把心一橫。
“陛下,皇後娘娘說,您不能再喝了。”
“皇後,穗穗!”
傅澤啟一聽皇後兩個字,伸出去接酒壺的手,就縮了回來。
“她還說什麼了?快說!”
“娘娘說,喝酒傷身,您該去休息了。”
“好,我去休息。”
再次睜眼,映入眼簾地同樣是一片明黃。
伸手一摸,又摸了個空。
他一下就驚醒了,迅速從床上坐了起來。
帳紗外的吳敬德,聽到動靜,一揮手,早已經候在一旁的宮人們魚貫而入。
他什麼也顧不上,一把抓住吳敬德的雙臂。
“皇後呢?”
雙眼死死盯著吳敬德,心幾乎要跳出來了,生怕吳敬德口中說出的答案,會讓他陷入絕望。
吳敬德一上前,就突然被抓,被嚇了一大跳。
“陛...陛下,您這是怎麼了?”
吳敬德答非所問,他一下子就慌亂得不能自已,情緒來到崩潰的邊緣。
“朕問你,皇後呢!”
他這一聲大吼,宮人們應聲而跪,吳敬德腿也軟了。
可吳敬德被他抓著,根本跪不下去,哆哆嗦嗦地說著。
“皇...皇後娘娘去練劍了。”
他閉眼鬆氣,雙手一鬆,放開了吳敬德。
太好了,穗穗還在!
那隻是一場夢,一場夢罷了!
吳敬德失去了支撐,一下子癱軟在地。
傅澤啟沒空管他,隻穿著中衣就往外衝。
直到親眼見到尹千穗的身影才停下來。
尹千穗一向起得早,今早上她想著阿啟昨晚多喝了幾杯,就沒叫他。
自己來到稍遠一點的地方練劍。
院子裏,尹千穗一身簡裝,衣袂翻飛,像隻花蝴蝶一樣上下舞動。
一如他剛重生,回到王府時,第一次見到她練劍的場景。
尹千穗見他醒了,有些不解,他怎麼隻穿著中衣就跑出來了。
這會兒秋高露重,容易著涼。
她索性一招手,示意阿啟過來與她切磋切磋,順便熱熱身。
這下,此時的場景與當年更像了。
傅澤啟沒有遲疑,欣然加入了戰團。
不久後,傅澤啟看著架在脖子上的手刀,爽朗一笑。
“我輸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