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怎麼會這麼不爭氣!明明都說不準再想那個老男人了,她怎麼又情不自禁的去想他了?

“咻!”

空氣中突然傳來一道仿如撕裂般的聲音,沐輕歌忽覺心底漏掉一拍,慌忙抬眼去看。

“風離言。”

即使聲音依舊軟綿綿,可是心底的擔心絲毫不減一點點。她親眼看到那支箭射透了他的手臂,穩穩的紮在了他的手臂上。男人因為箭的重力踉蹌的退後了幾步,麵色蒼白的半跪在地。

“噗!”

一口鮮血從男人口中噴湧而出,手中的劍順勢插進了腳下的利壁中,看到剛剛還一臉盛氣淩人的男人變得這麼狼狽,花重玉不禁邁步到男人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原本不過也隻是一個菜鳥。”蔑視的眼神落在了他的身上,風離言強撐著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仰起頭眸間充滿了陰沉。

“你竟然敢耍詐!”

“哈哈哈……”花重玉聽了之後突然大笑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停下笑聲,一臉鄙視的看著他道,“無奸不商,你不知道嗎?更何況,我有說過要和你一對一的對打嗎?”

“卑鄙!”風離言咬牙切齒的看著他,手撐著劍努力的想要站起來,可是手臂上那支箭卻開始慢慢泛黑。

“箭上有毒?”隻不過瞥了一眼,風離言便看出了其中的端倪,花重玉挑了挑眉,眸底不掩讚賞的評價道,“我還以為你永遠也不可能看到呢,原來是我低估你了。”

“花重玉。”

一道微弱的聲音慢慢傳進了兩人的耳朵裏,花重玉循著聲音看過去,發現竟是沐輕歌在喊他的名字。花重玉頗有興趣的想要走到她的身邊去,可是途中卻再次被風離言給牽扯住了。

“要殺要剮衝我來,放了她。”

男人表情堅定,花重玉難得停下了腳步,細細打量著他,眼底有一種沒說出來的感覺,而沐輕歌則是用盡全力從衣服裏拿出了一樣東西。

“催魂簫,不想要了是嗎?”

“催魂簫!”花重玉連忙掉頭,當看到熟悉的東西正在他眼前晃蕩時,他不禁感覺到自己有些熱淚盈眶;過了這麼久,他就隻不過是為了要將傳家之寶給要回來,這一次,總算是能夠完成任務了。

若是這一次再不拿回去,估計家裏那群老頭子非得將他耳朵給念到起繭,他最煩的就是那群老頭,可是偏偏還沒有辦法去整治他們。天下百姓要是知道他花重閣的閣主活的這麼憋屈,指不定都在心裏偷著笑呢。

“要是想拿回催魂簫,就先將解藥拿出來,否則……”沐輕歌冷笑一聲,然後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懸崖,右手將長簫放在了那峭壁處,軟綿綿的嗓音與她此時的形象極為不符合。

“你的催魂簫估計就得變成一堆碎石了。”

“都死到臨頭了,你居然還敢威脅我?”花重玉麵容扭曲的指著她,根本沒想到沐輕歌的性子居然會這麼倔。他本以為到了無路可走的這個地步,沐輕歌至少會在他麵前委曲求全,可誰知道她竟敢將催魂簫作為籌碼,算她狠!

“既然都已經死到臨頭了,那要不要、我讓這支催魂簫給我陪葬呢?”話落間,沐輕歌篤足力氣將自己挪到了崖邊,隻要她想、那抹身影分分鍾鍾就會消失在眾人的視野裏。

“輕歌,不要!”風離言心裏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他伸手去阻止,提高音量讓她注意到自己,可得到的卻是風在空中吹動的聲音。

沒有得到回應,沐輕歌將手中的長簫直接探到了崖底,仿佛隻要花重玉不願意讓步,她就會將那支簫給扔下去。

花重玉還從未見過這個女人竟然會這麼瘋狂,他死死的盯著女人垂下去當手,眉頭緊皺的程度仿佛都已經能夠夾死一隻蚊子。

“三!”不願拖時間,沐輕歌開始采取倒計時的方法來逼他做決定。

“二!”

“一……”

“好,我答應給你解藥。”

就在‘一’字最後延長聲音的時候,花重玉終於還是妥協了。隻要這女人還在這個世界上,他什麼時候都可以要了她的性命,但如果催魂簫毀了,那麼他回去可就不隻是一頓罵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兩相權衡利弊,花重玉覺得還是先將催魂簫拿回來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