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散朝之後淩風朝永壽宮來向太後請安,進了永壽宮大門,見太後正站在廊簷下,淩風疾走疾步上前扶住太後說道:“這天寒地凍的,母後在殿內歇著,怎麼站到外麵來了?”
太後笑了笑,可是麵上卻有些愁雲,淩風很是詫異,這老佛爺在後宮之中什麼事情都無需過問,終日禮佛,也不見有什麼煩心事,也不知今日是怎麼了。
太後在淩風攙扶下朝正殿內來,夢竹迎上來準備軟墊在迎榻上安置好了,請太後靠住,淩風重新請了安!
“皇兒起來吧,哀家心中總覺得有些塊壘呢!”太後撫著心口說道。
淩風不免緊張,趕緊轉頭問夢竹:“姑姑可是請過太醫來瞧了嗎?”
夢竹無奈搖頭說:“早間奴婢就要差人去請太醫呢,太後不允,奴婢也是無法。”
太後擺擺手勉強一笑說:“其實倒也沒有什麼大礙,哀家的身體自己自然是有分寸的,如今心中不爽,隻因昨晚一個夢境!”
淩風聽了之後不禁鬆了一口氣,既然是一個夢境而已,則不掛礙太後身體,他唯恐太後身體有恙,如今倒是不必太過擔心了。
“究竟是個什麼夢境居然叫母後如此憂心忡忡,不妨說出來兒子聽聽,或許兒子能想出什麼寬解母後的法子。”淩風恭謹問道。
太後笑了笑說:“哀家禮佛久了,倒是第一次夢見佛祖呢,佛祖顯聖,說是宮中進來煞氣重了一些,因而要哀家在意宮中懷了龍裔的嬪妃,如今宮中唯有敬貴妃懷了身孕,因而哀家有些恍惚。”
淩風點了點頭,他自幼接受的便是儒家教導,向來都是認定子不語怪力亂神的,可是母後篤信佛教,自己也不能將她這晚年唯一的寄托否定了。
“母後若是有心,不妨就為敬妃祝禱一次,皇家自有皇家氣象,再說宮中有母後這位老佛爺在,哪有什麼煞氣敢來相抗?”淩風逢迎說道。
太後聽了心中歡喜,終於露出了笑模樣說:“皇上這嘴也變得恁甜了呢,可是寧妃那蹄子終日在皇兒身邊晃悠,倒是將皇兒的口齒都影響了?”
淩風嗬嗬笑了起來,太後和夢竹都笑,太後不一時收斂了笑容說道:“隻是方才哀家所言皇兒還是當心,哀家今兒就到相國寺去還願,皇兒也當召欽天監來回個話,看看星象可是有什麼妨礙!”
這倒是該當的,欽天監專司職星象天道,這並不是怪力亂神之屬,曆朝曆代對於這星象還是推崇備至的。
“母後提點的是,兒臣這便傳旨下去!”淩風答應了一聲,回身去看吳庸,吳庸趕緊躬身退了出去,自然是去欽天監傳旨去了!
淩風勸慰太後道:“方才兒臣就說了,如今天寒地凍,母後還是在佛堂中為敬妃祈福就好,又何必非到相國寺去還願?”
太後沉吟了一下,而後笑說:“是了,皇兒一片孝心,若是哀家一再堅持,反而有些辜負了皇兒的一片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