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短短一下午就把自己父母哄得服服帖帖的賀廷友,淨芙眼皮子狂跳,她從心底排斥這個包辦婚姻,這人也討嫌的很。晚飯餐桌上,賀廷友和淨東山把酒言歡,張秀看著這麼優秀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未來女婿也十分高興,當年這親結得其實也是緣分。
當年賀廷友的爺爺執行任務受了傷,就在柳溪屯的深山裏,被當時進山打獵的淨明生,也就是淨芙的爺爺所救,將他帶回家養了半月傷,才被軍區的人接走。本以為這隻是一個插曲,沒想帶賀廷友的爺爺卻在養好傷後尋了回來,有救命之恩在,兩人性子又十分合得來,便成了朋友。
隻是賀廷友爺爺軍事繁忙,相聚時間甚少,後來淨芙出生後,賀廷友的爺爺就有意想和淨明生結為親家,隻是還未等到正式定親,淨芙爺爺就因病去世了,賀廷友爺爺感念老友,在淨芙八歲那年還是定下了這門婚事。賀廷友的父母也知道淨明生是老爺子的救命恩人,也答應了。
現如今,賀廷友的爺爺是京都軍區的總司令,父親是軍區上將,而他自己也是將門虎子,年紀輕輕就已是少校,前途不可限量。這樣有權有勢的人家找上一個農村女來履行婚約,怎麼想怎麼可笑。自己嫁過去當真是飛上枝頭變鳳凰嗎,恐怕是格格不入最終人嫌狗棄吧。
晚上十點,淨芙躺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越想越覺得不甘心,自己的婚姻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被定下了,這又不是在封建社會,隻要她不認,這樁娃娃親她就當個笑話,那樣桀驁的太子爺她不伺候。
“框框框……”心裏正想著如何說服父母放棄這門婚事呢,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難道是媽媽來開解她了?
今晚在飯桌上,其實淨東山和張秀都看出了女兒對婚事的不高興,隻是礙於賀廷友都親自拜訪上門了,樸實的農村夫妻自然不好意思冷著臉對別人。況且他們都覺得女兒還小,還不懂這些事,等她長大了就能發現這門親事的好了。
起身開門,門口站著高大的賀廷友,淨芙臉一黑就要立馬把門關上,卻被一隻手強有力的攔住了。
“三更半夜不睡覺,跑來敲女子房門,賀先生真是紳士。”淨芙耐心快要耗盡,說話也帶上了一絲譏諷。
賀廷友好笑的看著黑著一張臉的小女子,“敲我未來媳婦的門難道不是天經地義?”他發現逗她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嗯,不錯,以後娶回家,自己不會無聊了。
聞言淨芙好看的眉眼上帶上了一股戾氣,周身都泛起了冷意:“我不喜歡你,這樁婚事我不同意。”
第一次看見她這麼有攻擊性的樣子,賀廷友也不禁一愣,一個小村姑,會有這樣的氣勢麼?不過一瞬又反應過來,嘴上依舊不依不饒:“感情都是可以培養的,像你父母不也是相親認識的。”
“我沒興趣陪你培養感情。”說罷,淨芙使上了十層力將門成功關上了,可是那個厚臉皮的人竟然隔著門也要調戲她一句才施施然離開。
他說:“我有興趣,我主動就好。”
……
這幾日賀廷友仿佛就賴上了淨芙似的,也不說離開,堂而皇之的就住在了她家,倒是秦勇住了一夜便去了省城的軍區。柳溪屯本也不大,這不沒幾日時間,所有人都知道淨芙有未婚夫了,還住進了她家。她和賀廷友的事成了柳溪屯村民茶餘飯後的八卦娛樂,氣得淨芙吃飯都像在嚼某人肉一樣。
最終還是淨芙敗下陣來:“你,明天立馬離開!”飯桌上,淨芙不再顧慮,當著她爸媽的麵直接說了。
“阿芙,你說什麼呢,廷友才住幾天,你怎麼能趕別人走?”張秀拉了淨芙一下,還以為她在鬧小孩脾氣呢。
“媽,你沒聽到村裏怎麼傳我和他的風言風語嘛,他再不走,我名聲就毀了。”淨芙其實也不是真的在乎那名聲,又不是舊社會,但若能趕走這位太子爺,她不介意演一演。
張秀聞言好笑的啐了她一口:“傻話,你和廷友是未婚夫妻,村裏人也就是打趣打趣你罷了,誰真心說你了。”
可是淨芙聽到“未婚夫妻”四個字卻是真正的惱火了:“我說了我不同意這門婚事!你們要是不顧我意願,我就當你們是把我賣出去了。”說罷起身回房,最後這一句話,淨芙其實說得很平靜,即便內心怒火高漲,她的臉色依舊冷清,或者說,更為冷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