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芙切的小心翼翼,尤其感覺到文翰甄時不時投過來的炙熱目光後,別扭的她,幾乎不敢讓刀叉碰到盤子發出聲響。
但是由於吃的太認真,這邊賀廷友才剛抿了幾口紅酒,她的一塊小小的牛排已經隻剩最後一口了。
她把最後一口放到嘴裏,抬頭看了一下,大家都抿著紅酒,還沒動叉子。
說不尷尬是假的。
尷尬的她當時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心想要不找個借口提前溜掉吧。
忽然這時候盤子裏又多出一塊肉來。
她順著放肉的那雙手去看,對麵的文翰甄把自己盤子裏的牛排叉到了她這裏。
他抿著嘴微微的笑,露出以前經常看見的小梨渦。
“難得這裏的食物合你胃口,不妨多吃點,不夠咱們再叫。瞧瞧你,又瘦了。”
淨芙感覺自己的臉“騰”一下紅了,連忙推辭。
“不用了,我吃飽了,你……”
文翰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到她身邊去拿著她的刀叉開始切牛排。
“我知道都怪我不好。這段時間太忙沒來得及多聯係你,讓你天天忙著出差,變的越發消瘦了。來,我幫你切,誠心誠意給你賠罪。你先喝點果汁,馬上就好。”
賀廷友和宋仲勳的目光被吸引過去。
賀廷友收了收瞳孔,宋仲勳則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你們倆認識啊?老何,什麼情況?幹嘛賠罪?你怎麼人家了?”
淨芙趕緊抬頭解釋。
“沒怎麼,我們倆是朋友,他開玩笑呢。”
文翰甄一邊認真的切一邊認真的回了一句。
“是朋友不假,但我沒開玩笑。”
聽他這麼說,淨芙掃一眼賀廷友,嚇了一跳。
“何先生……”
文翰甄放下刀叉,回自己座位上坐著,酒也不喝了,不分場合的點起一支煙。
“快點吃,有話跟你說,待會兒帶你去個地方。”
他跟往常一樣,穿酒紅色毛衣和黑色夾克衫,頭發噴了發膠往後高高梳起,手裏夾著一支煙,桀驁不拘的氣質撲麵而來,帥的讓淨芙睜不開眼睛。
“好。我們換個地方,好好跟你說。”
他使了十分的力氣,淨芙一下被他拉起來,馬上下意識回頭去看賀廷友。
“不用了,就在這裏吧。”
賀廷友的手仍舊搭在椅背上,臉上看不出來是什麼表情。
文翰甄咬了咬牙,抓起她兩隻手,舉起來看了一下。
“你手上沒戴戒指,說明跟他還沒怎麼樣。那麼怕他幹嘛?他愛生氣就讓他生去吧。放心,他能給你的,我一樣能給。”
說完,不待淨芙再說什麼,拉著她就往門口衝。
賀廷友沒阻止,淨芙也沒掙紮。
幾步衝到電梯口。等電梯的瞬間,服務員追著把外套遞了過來。文翰甄一把抓住,把她拉進電梯裏。
之前認識的文翰甄是幼稚滑稽無厘頭的。
但經過上次那麼一遭,還有這段時間的冷靜。他好像變了。
變的成熟老練,殺伐果斷,雄性力量爆棚。
不管這是不是表麵現象,淨芙發現,至少他現在的眼神完全可以跟賀廷友匹敵了。
電梯裏隻有他們兩人。
淨芙背對著玻璃電梯牆壁穿好大衣,突然,整個人被文翰甄緊緊抱進懷裏。
他抱的很用力,似乎想把淨芙嵌進骨子裏那般用力。
他太想她了。甚至還把嘴巴埋進她的脖子裏去深深吻了一下。
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在思考淨芙的話和她跟賀廷友的關係。
最初他強迫自己理智,強迫自己不要介入這於自己沒有半分好處的關係裏。
但是強迫了那麼久,除了瘋狂的,不停的,沒完沒了的思念她之外,他覺得自己什麼也不想去做了。
他知道自己這樣介入,有悖朋友情意。但是後來他想,賀廷友真的愛淨芙嗎?
如果他愛她,自己也就甘心放手了。可是他愛她嗎?
答案當然是不愛。
他一邊跟別人維持著男女朋友關係,一邊跟她不清不楚。
胳膊受著傷還能在泉靈山莊大宴三天花天酒地。
能說這些是愛嗎?
就算淨芙有不得已的理由非要委曲求全待在他身邊,自己能甘心看著自己當作寶貝的女人,在他那裏被他視如草芥嗎?
不,當然不能。
所以經過一番思考掙紮,他還是來了。
不得不說,雖然此時這個擁抱來的名不正言不順,但是淨芙卻非常需要。
電梯下降的很快,她腦袋很暈。
在他溫暖舒服的胸膛裏呆立片刻,感覺腳底踏到了實地上,才舍得把他推開。
到了一樓,電梯門打開,淨芙打算出去,文翰甄攔在眼前不動,又伸手把門摁上。
“好久不見。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