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愛她的人都非要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看著她?
看到她被人欺負,看到她傷心落淚的時候,她們會不會想墜落下來呢?
淨芙從小是個孤獨的人。
她很擅長自己獨處,擅長在獨處的時候放飛思緒。
最近太忙,她都好久沒有這樣空洞洞的亂想一氣了。
賀廷友每天給自己製定的健身計劃是運動90分鍾。
不管是晚上還是早上,每天必須達成。
今天健身完,洗了澡,想起醫師說的要他照顧淨芙不要沾水。
有些想笑。
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前幾天她還在幫自己洗澡,轉眼間,自己要服務於她了。
嗬,淨芙,當初胳膊不方便的時候你怎麼戲弄老子的,今天總算找到機會報仇了。
結果進了她房間,燈火通明,偏偏連個影子也看不到。
連衣櫃他都翻了,不耐煩的時候,終於在外麵陽台上看到了她。
縮在角落的躺椅上,拿毯子裹到脖子,一動不動睡的正香。
他真是服了。
這個世界上真是什麼樣的白癡都有。
他壓住心裏的怒氣,走過去,抓住毛毯,嘩一下揭開。
片刻,淨芙哆嗦一下醒了過來。
她還沒蠢到家,穿著厚厚的睡衣,跟個樹袋熊一樣。
賀廷友伸腳在她毛茸茸的睡衣上噌了一下。
“這是玩什麼浪漫呢?床上睡不下你還是巴不得把自己弄生病好讓我伺候你啊,嗯,蔣小姐?”
淨芙嫌棄的拍開他。
“什麼也沒玩,生病了也不用你伺候。許總,時間不早了,你不回自己屋睡覺跑過來揶揄我幹嘛?”
賀廷友真想一巴掌拍她腦袋上。
真尼瑪好心沒好報。
不是關心你,老子吃飽了撐的跑這裏來!
“起來,鋪床去,我今天晚上在這裏睡。”
淨芙古怪的看他一眼,坐著不動。
他又把腳抬起來在她下巴上點了一下。
“聽不懂啊?頭一次睡男人啊?矜持什麼呢?”
淨芙,“……”
人渣。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人家手好疼的。
被他提溜著進了臥室,看著她翹著手指頭親手換了床單,他這才滿意。
關掉床頭燈,率先去床上躺下。
淨芙繞去另一側,離他遠遠的躺下。
經過吃飯洗澡鋪床這一番折騰,感覺手指頭好像腫起來了,在紗布裏漲的好疼。
她輕輕解開紗布,把它鬆了一些再包上,關燈睡覺。
不料燈剛關上,背後的衣服被賀廷友拉住,嘩一下扯到了自己懷裏。
“睡那麼遠幹嘛?怕我吃了你?又不是頭一次,至於麼你?”
確實不至於。
但是聽到他故意這麼輕薄的說,淨芙就是忍不住臉紅。
往外掙了掙,他反而抱得更緊。一隻手下意識就順著衣服下擺往裏探。
淨芙腿間的痛感這兩天才剛剛消失,他這麼一捏,可把她嚇壞了。
推開他的手,轉身過來求他。
“賀廷友,睡覺吧,知道你厲害,不用天天表現給我看,饒了我吧。”
賀廷友悶笑一聲,對這句話表示很受用。
然而她的嘴巴離自己這麼近,聲音又小又軟,手無意識搭著自己胸膛,是個男人都會忍不住反應的好麼?
他低頭去吸她的唇,隻吸一下,淨芙把頭偏到他脖子裏。
“拜托你了,饒了我吧……下麵受傷了,讓它休養幾天好嗎?”
賀廷友熱血已經湧到腦門,聽了她這句話硬生生忍了回去。
自己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年。曾經熱戀的時候也有過一段纏綿悱惻的日子。
隻是都過去那麼久了,年紀越來越長,對這方麵怎麼反而越來越注重了呢?
他覺得宋仲勳說的對,自己在淨芙麵前確實像個禽獸。
是因為太喜歡她的一切,一觸碰到她多巴胺就瘋狂分泌。
還是壓根不在意她的一切,管她想不想,疼不疼,傷不傷,隻要能幫自己排解就行了?
但是如果是因為後者,那自己此刻願意為她忍下衝動是怎麼回事?
為了彌補某人這個缺憾,幾年前,不涉獵餐飲行業的他,主張開了一家粵式茶餐廳。
不得不說,經常吃這些清清淡淡,外觀素雅的東西,整個人都有一種清心寡欲的感覺了。
“廣式茶點。”到了地方,淨芙抬頭看著牌匾念。“這年頭還有這麼言簡意賅的店名啊?看來這老板文化程度不怎麼樣。”
這個名字是當年餐廳開業,某人親自取的。賀廷友從來不違背她的意思,她覺得好,便一直沿用下來了。
從來沒有人說店名不好。
淨芙是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