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嚴重,隻見韻雯突然撲在地上,雙手撐地,口流出一些黑血來,而雪白肌膚的脖頸處暴起一陣的青筋,她捂著頭,低聲發出嗯啊聲,顯然極其的難受,縱然心理有不祥之預感,我還是放下木桶,過去看看她的情況。
火光微照,她的表情神態開始了不自然,像是要自己控製,但是又控製不得,麵部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顯然是某種東西又一次要開始控製她的神識。
我記得清晨出發時分,韻雯就顯得尤為臉色蒼白,虛弱乏力,到了驛站之後,也顯得疲乏,說是要給馬兒歇腳,其實也是為了讓韻雯能夠歇歇,但現在看來,歇著也無用,那些病毒組織確實還存在她的體內,並沒有被藥物消除,遲早還是會複發的。
看來那約瑟夫的助理對自己的疫苗成效十分的確認,這麼說來,那藥劑隻能用以緩解,不能用來根除,我想韻雯之所虛弱不堪,也正因為身體內部交惡不止所致,黑團子病毒和韻雯身體的方位組織相互消耗,藥劑或隻是幫助韻雯身體細胞抑製黑團子,但黑團子會不斷反噬消耗,爭奪回韻雯的身體控製權。
這就悲催了,藥劑隻是緩解的話,基本判定了韻雯的死刑,因為藥劑隻有三劑,而之前我已經用了一劑,現在我背包裏僅僅剩下兩劑,更可怕的是,這兩劑未必能夠讓韻雯緩解這麼多的時間,因為用過了一次,黑團子必衍生抗體。
這樣一來,下一藥劑的功效則必然大減,我算了一下,韻雯自上一次注射藥到現在,正好過了二十八個小時,那麼下一次則大概要小於二十八小時,再下一劑功效則更低。
她的時間已然不多了。
“周博,你回去吧,不必在這裏陪我死,其實我昨夜就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隻是抱著僥幸罷了,現在連僥幸的希望也沒有了。你快走吧,回去找白露和迎春,不用再管我了。”韻雯說完,又咳出黑血來。
她身體內必然處於藥效和病毒的抗爭中,所以損壞的都是她的身體器官,才會這般咳血。
“這種話就不用說了,我說過就算你死了,我也得埋了你再走,報完仇陪你去黃泉路。”我說道。
她神情不定,使勁搖著頭,眼珠子中又開始密布著那層層的紅絲,情緒激動的大喊道:“別說了!快走,我不想害你!麻煩離開吧,將三伏也帶走,別讓我害人。”
“我給你找藥,你別激動,穩著點。”我趕忙說道。
隨即找到背包,正要取藥,就見韻雯突然衝了出去,等我趕到時,她已經跳下了井下,撲通一聲,在那渾濁的井水裏消失,隻留下往上冒的氣泡。
“張韻雯!你在幹嘛!?”我急的大喊。
隨即我立刻脫掉外套和迷彩褲,先將木桶扔下去,隨後靠著手長腳長,勉強的撐住了井壁,一步步的挪移下去,一直到了井水麵,正要撈人,這不見韻雯所在何處,我隻能鬆開手腳,潛入水底去找。
水底下渾濁不堪,並且天色已黑,我也看不到什麼,加之耳朵在水裏也沒那麼好使,更是聽不到什麼,正心中焦急。
忽然!
一雙手一下緊緊的掐住我的脖子,我當即要扯開她的手,雙腳蹬踹,喉嚨處疼的要昏過去,對方越發的使勁,我連緩口氣的機會都沒有,若不是我以前訓練時,要求訓練憋氣,現在恐怕就要溺死在這水裏了。
不但如此,我感覺到有張嘴正從前方襲來,要咬穿我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