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能聽到的,隻是白露嗯、啊的聲音,就像跟什麼人在交談說話,但是除了這些聲音,我別的沒聽到任何的響動,隻能隱約聽到些許風聲,還有白露走動的聲音,這大晚上的聽來當真的滲人,就像是某些精神癔症的患者在發著病一樣。
由於今夜大家多在吃喝玩樂,沒人守城門,由此這一塊也沒有鬣狗人在,城門此刻微微開啟,我便透過那城門的縫隙朝著外頭看去,月光之下,宋白露似乎正跟著什麼人在交談,左右挪步,一副相談甚歡的模樣。
如果是文明世界,說是在打電話手機,那倒是極像,可關鍵這裏乃是荒野世界,不可能存在所謂的手機電話之類,由此看來白露的行為就顯得詭異,我偷窺一切,想聽出一些門道來,而沒過多久白露也終於回了一句話,而這句話話也讓我驚詫非常。
“迎春,你說我該怎麼辦?”她語氣委屈。
她瘋了嗎?宋迎春早已死了,連屍體都已經被怪火所焚燒殆盡,這是我和韻雯親眼見到的,怎麼可能還活著?不管這個島嶼多麼的光怪陸離,一個屍骨無存、魂飛魄散的人是不可能回歸的,難不成這宋白露當真因為今日之打擊,陷入徹底的發瘋了!
不至於吧,不過是輸了個名份。
我毛骨悚然,不過還是想繼續聽聽她說什麼,正看著間,突然白露轉過臉來,直勾勾的看著我,料是我多大的膽子恐怕都受不住這嚇唬,我不由得向後退去,由此發出一陣的響動,心想這瞞是瞞不住了,既然被發現了,索性將計就計吧。
“咳咳,白、白露,你怎麼在這裏,外頭有狼群野獸,很危險的,快進來吧。”我說道。
白露看著我,夜太黑看不出臉色如何,不過顯然走來之時,我分明已經感覺到那股陰風陣陣,此刻的白露讓我感覺很不安,她聲音冷淡的回複到:“你剛才在偷聽我說話?”
“沒、沒有,我隻是到處找你,適才聽到這邊有聲音便就趕來了,不過倒是聽到你說迎春之類,你為什麼大晚上的要在城外提及她的名字,難不成你忘了她已經喪命很久了嗎?你是不是因為今夜比賽輸了,受了什麼刺激,你自己學醫的,應該也知道有什麼心理疾症,對吧?是不是什麼妄想症之類的。”我問道。
她還是紋絲不動,搖著頭,不過搖起頭來卻是使勁的很,讓人看著不適,她說道:“你錯了,迎春丫頭一直沒離開過我,她方才來找我,安慰我,所以我才與她約在此處見麵,你要不要也過來看看她,她方才還在慶祝你成了這裏的王,有了自己的城,為你高興呢。”
她這般說,倒讓我更害怕,我寒毛豎起,當即說道:“白露,你別大晚上的嚇人好嗎?別說迎春的鬼魂不可能回來找我們,就算是回來了,我想她也絕不會為我慶祝,以她的性子,肯定不會這般說話,所以你清醒點,沒有迎春,一切都是你幻想出來的,因為一點挫折就這般瘋癡,又是何必?”
她始終不願聽話,就願意站在那城門外,無奈,此刻若是我不出去拉她進來,也不曉得會不會又野獸襲擊她,雖說自她有了那血瞳後,平常的野物也不敢對她近身,但也難保沒有意外,我歎息一聲還是朝著外頭走去,打算拉她再說。
然而我剛走出城門幾步,便已感覺到周圍有股清冷的氣始終緊隨著我,那種感覺讓人感到潮冷、粘稠、發毛,這讓我不由大心底發怵,我立刻將手摁在了金闕劍上,觀察著四周,環視一圈,隱約間感覺到有東西在身旁圍繞著,隻是看不見摸不著,但這中打心底透涼之感,卻與那個殘垣斷壁中的那些生靈給我的感覺極為相似。
便就是梅三娘嘴裏那些個邪魅嗎?這麼快便來了?
我立刻拔出了金闕劍,借身中之氣使之發亮,那些冰冷感頓時消散了不少,於此同時白露則向後退卻了幾步,一時間,她神色變化繁複,且透過這金闕劍上的光,看起來她的臉格外的慘白,當真看著尤為的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