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中,靈裳的衣著似乎更加的潔白,而夢裏的場景是在一片漂亮的花海裏,陽光燦爛、百花齊放、藍天白雲、鳥雀蝶蜂處處皆是,仿佛一片世外桃源之相。
“好久沒在夢裏見了,今夜怎麼有此興致要在夢中作伴?”我問道。
靈裳朝著我走來,腳步輕盈,隻是看著我,說道:“周郎,奴家無權幹涉你的決定,但邪惡之氣正在滋生,你之抉擇尤為之重要,奴家覺得你不該對韻雯有所隱瞞,否則今後會愈發的麻煩,這便是奴家今夜讓你來夢裏相談之因由。”
我低頭沉思,但心中想起上一次韻雯她的決定,她知道危險是她引來的,便就經不住良心的譴責,便就獨自離群而戰,不想連累我們,她向來是一個善良的姑娘,現在好不容易停下戰事,我可不想她又陷入兩難境地,最終又做了什麼傻決定,把自己弄得孤立無援。
“該說的時候,我會告訴她,你且告訴我,現在山中邪魅是否已經到來?畢竟我今夜接白露回來的時候,確實碰到不少怪異的現象,由此我很想知道是否跟那山中邪魅相關。”我問道。
她歎息一聲,點了點頭,但隨後又搖了搖頭,說道:“那些不過是宋白露自己用特殊的祭祀法招來的東西,不過是一些淺薄之物,雖說是同,但天差地別,真正的邪魅可不是這般好打發的。特別是那裏的,它們來自遠古時期,積怨而生,聚殘魄而得命,曆經千萬年,早已成災,若是來之,必然眾生受苦,生死無門。”
“都已那般,卻還是淺薄之物?不過我記得那些淺薄的陰物怕金闕劍上的光,它們在陰暗而生,應該是懼怕光,對吧?”我問道。
靈裳搖頭,說道:“它們無懼光的,奴家對此也不甚了解,須得去附近探索一番才可知。”
這一夜睡的渾身冷颼颼的,雖說還蓋著那羊絨被,且身旁還擠著人,但就像怎麼都睡不暖似的,一夜睡的都不咋好,睡的很淺,待醒來時,頭暈腦脹的,竟比之昨夜還要疲憊許多,我起身,見天色尚早,外頭還是朦朧朧一片,靈裳卻已早早的不見了蹤影。
她們狐族大早上的都得去山間采氣,這個我倒不多想什麼,隻是沒想到的是,白露竟然也不在房間裏,而一提到她我又不免想到昨夜的可怖之事,身子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她大早上的又跑去哪兒了?她通常都得出太陽的時候才起來準備做飯之類的,可現在時辰未到,且樓下也沒有她動彈的聲響。
難不成又去了城外?
我些許不安,還是起身打算去外頭尋尋,然而剛起來,便見到韻雯在床上發著抖,冷的牙關哆嗦,看來不止是我,韻雯此刻也受著陰寒的侵襲而這般發冷,雖說轉眼已是深秋,但絕沒有冷到如此境地,再者那羊絨被蓋起來十分暖和,就在前日還嫌熱呢,怎的一天時間過去,就已絲毫不起保暖之用?當真怪哉。
我將韻雯自己的外套也從屋內的鐵架衣架上取下,幫著蓋在她的身上,摸了摸她俏麗的嫩臉,此刻當真有些發涼,正要挪開,卻見韻雯突然用手捂在我的手背上,我以為她醒了呢,沒想到她隻是下意識的想留住我的手,緊下來麵部傾側,她的臉枕在我的手上,這似乎讓她舒服許多,而我也不忍鬆開。
彼時,窗口傳來響動,不用看都知道是靈裳回來了 ,她向來喜歡從二樓的窗戶進屋來。
“快吃下這個。”胡靈裳將以一片草葉遞給我,上頭還有不少粘稠物。
“這、這是什麼?”我驚訝的問道。
“赤魔蜘蛛的毒液。”靈裳說道。
我咳了咳,大早上的就來這麼勁爆的東西,別說聽著就像把隔夜飯吐出來,這腸胃也受不住啊。
“我吃這個做什麼?”我問道。
“周郎,吃了這個,你才能在邪魅所在的區域不被覬覦上,它們便探不到你的氣息,否則生人若去,有死無生。“靈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