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燈泡亮著。
賀堂堂、楊清白和溫繼飛三個人圍坐在桌邊,一邊玩著那個幼稚的,看誰先偷偷吃到泡泡糖的遊戲,一邊聊天。
“就停這吧,你們倆明天傍晚再出發,到了就在這一塊找好位置隱蔽下來,準備接應。”
溫繼飛伸手過去,在朱家明留下的草圖上,指出來一個大概位置。
位置距離渠氏,自然是有些遠的,畢竟直升機這東西,想要躲過人的耳目,近了肯定不行。不過它在去路的正麵,與先前朱家明建議的最佳位置完全相背。
“好的。”楊清白點頭,神情得意吹出一個泡泡來,贏了這一輪。
旁邊賀堂堂抬手蹭了蹭鼻子,“上次啊,我在峽穀那裏斷後,一個人就砍他們三四十個,我……”
“你把那個頂級戰力的腎都捅沒了。”
這段話已經重複聽過不知道多少遍了,溫繼飛背出來後半段,而後認真說:
“可是瀕死潮湧不是每次都能活過來的。清白這裏也需要有個人一起。”
這樣看來,就是沒得商量了,賀堂堂眼神哀怨了一下,“唉!”
溪流鋒銳嘛,他之前剛活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但是這一次,青子他們要混進去那個會盟,又不帶他。
“話說你們怎麼老怕我死啊?!就我自己還真不怕死。”
甩手,把傳遞到麵前的泡泡糖鐵盒扔在桌麵上,咵嗒一聲,賀堂堂是真的有點生氣了。他一直努力,包括努力吹自己斷後阻敵的戰績,不就是為了當這群人再有死戰的時候,自己不再是看客麼?
現在倒好,世亨少爺已經走了,溫繼飛混上了一杆好槍,楊清白是開飛機的,所有人裏就他,感覺自己好像多餘了一樣。
“你可別啊!”楊清白把泡泡糖吸回去,激動得差點一口咽下去說:“那要是你不在,我一個人去那找死啊?我一個F……”
“清白說得對。”溫繼飛有些別扭地探身過桌麵,伸手拍了一下賀堂堂肩膀說:“再說,死怎麼能不怕呢?得怕的啊。”
坐回來,溫繼飛笑著繼續說:“說起來,你們倆知道我們這裏最不怕死和最怕死的人,分別都是誰嗎?”
這個問題,最怕死的那個……在王座上的世亨少爺走後,一時間似乎還真挺難區別出來。
“現在剩下最怕死的,應該就是我了吧?其他人都是刀口舔血的……咳,老子不接這茬。”
楊清白心說應該就是了。
至於最不怕死的?
賀堂堂下意識看了一眼床上睡得跟死了一樣的吳恤,服氣說:“不怕死就他吧?吳恤他,跟閻王爺不要太熟。”
“嗯。”楊清白點頭,想了想,“但其實我覺得也可能是鏽妹,尤其是你們說的,以前的鏽妹。”
對於以前的沈宜秀來說,死或許真的不可怕。辛苦的堅持,沒辦法再堅持了,對她也是一種解脫。那時候她說,”如果哪天我快死了,請幫我打開鐵甲,我想看看自己長大後的樣子。“
她的那麵小鏡子,現在還在韓青禹那呢。
“對了還有青子呢,咱不把他放進去不合適吧,他那麼多次苦戰……”楊清白突然又說。
“青子是最怕死的那個。”溫繼飛笑起來說:“當然了,我大概也不分伯仲,隻稍好他一點點。”
賀堂堂和楊清白同時錯愕了一下,目光困惑看向溫繼飛。
“你們看啊,首先青子以前給你們印象最擅長什麼?”溫繼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