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曉光收到聶一涵的求助急忙放下醫院這邊的事情趕過來。
一種不安的感覺從心底冉冉升起。
董曉光眉頭緊鎖,拳頭已經握得煞白。
影早已經在門外等候,黑色斯巴魯新力獅停靠在醫院外圍街道旁。
新力獅配備的這台EJ25發動機,使用了小號渦輪增壓器,質量輕,動力出色,最主要的是它的低調一直被影鍾愛。
董曉光剛到車前,副駕車門已經打開。
曉光猶豫了一下,打開影這邊的司機位車門,低沉的說道:“影,我自己去吧,這個女人,必須我親自去救!”
影遲疑了一下,從車上邁下來,在醫院旁昏暗的路燈下,影黑色的裝束顯得有些沉悶。
董曉光點了一下頭,轉身踏進車子,一腳油門,轟然離去。
影呆呆的站在柵欄旁,看著遠去的車子,低喃道:“小心……”
影抬起頭看看有些陰霾的月光,輕吐一口氣,身影被路燈拉的很長,一個人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影的世界是寂寞的,連個劫色的人都不曾出現,也許是常年沾染血腥,讓她身上散發出一種迫人的氣勢,讓人不敢靠近……
聶一涵屏住呼吸,定定的看著這個男人在他們身前的地麵上站下。
小巷的空氣格外潮濕,隱隱散發出一股陳腐的氣味兒,即使不下雨,小巷的地麵也總是濕濕黏黏,月光的照映下,泛出淡淡冷光。
空氣緊張凝結,男人氣定神閑的點燃香煙,手裏拿著那個裝有玉石的箱子,看樣子那些人已經被他解決掉。
安靜,靜止,時間仿佛都停止流逝。
飛鶴幫的神偷對於藏身都是很擅長的,他們善於控‘氣’,說得稍微傳神一點兒就是,他們能隱藏自己生命的氣息,讓人幾乎感覺不到周圍有生命的存在,一般情況他們的藏身都不會被人發現。
可是聶一涵總是覺得麵前這個男人如此的怪異,從他坦然的神色上看,好像已經知道了他們的存在一般,聶一涵有一種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感覺。
一根煙燃盡,男人突然側身看向巷口的方向,就在他凝神之際,一涵看清了,原來那個發光的地方在男人的太陽穴位置。
那是什麼?紅色熒光粉?就在男人轉過頭那一刹那,他的瞳仁竟然也有些微微泛紅。
在哪裏見過,這種眼神在肯定在什麼地方見過!
一涵眉毛微蹙在腦海中不斷回憶著有關於這個現象的片段,她記不起熟悉的是這個紅色的瞳仁還是那個泛著紅光的刺青。一時間,一涵竟然覺得自己的心智開始淩亂,不受控製,她的眼神開始迷離……
噗!
又是一個屁聲!
聶一涵急忙回過神來,低頭一看,嚴廣棋蒼白的臉上寫著少許歉意:“對不起,我實在沒憋住!”
飛鶴幫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紛紛閃身站出來,既然行蹤已經暴露,再隱匿在狹小的空間裏肯定是危險性更大一些!
聶一涵滿眼無奈,揮起了拳頭,又憤憤放下:“嚴廣棋,你給我等著!”
說罷,她放下嚴廣棋的身體,一個側身,轉到眾人麵前,直接和男人對視。
男人一身黑色長款風衣,領口高高立著,長長的劉海兒遮住了一大半臉,讓人看不太清楚麵容。
可是從露出的一點麵頰上也能看出,這是一個麵容很清秀的男子,高挑的身材,幹淨的氣息。
“我還在想你能藏多久呢!”男人突然輕笑說道,聲音雖溫柔,卻帶著一絲距離感。
聶一涵目光冰冷,警惕的盯著對麵的男人:“你是誰?”
“我來幫你的!”男人說完,便真的把箱子丟給聶一涵。
一涵順勢接過,果然是那個箱子沒錯。
“你有什麼目的?”一涵問道。
男人苦笑了一下:“早晚你會記起我來的,手槍也給你,我為你殺了人,責任丟給你了,不過,那個匆匆趕來的男人會替你解決的,嗬嗬,有緣再見!”男人說完,右腳一用力,身子迅速向與巷口相反的方向竄去,比狸貓的動作還要輕盈,轉眼消失不見。
聶一涵看了一眼手槍,這是D國HK公司專門為A國市場設計的手槍USP9自動填裝式手槍,這款手槍更傾向於民間,一共有15發子彈,射程不遠,火力也不強,而且很普遍,如果想從槍的身上查出男人的身份,根本不可能。
一涵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陷入冥思苦想。
董曉光還沒開到目的地,就感覺到一股死氣,他對血腥的味道實在是太敏感,他開始擔心起聶一涵的安全來。
無論如何,這個小狐狸都不能收到任何傷害,否則他會自責死。
一個急刹車,董曉光的車子突然停下,前方黑暗處有四個白影,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想都不用想,那是屍體。
沒有來得及開車門,董曉光猛然從車窗躍了出去,一個‘獅子滾繡球’的動作翻出好遠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