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人的自我保護的本能,他悄悄地離開了山都縣,回到了省城,但記日記的習慣使他把這一段恐怖的經曆記錄了下來。也就從那天起,他覺得他對薑顏一點都不了解,甚至越想越感到陌生,他才下定決心要和她分手。”
“而薑顏並不知道這一切,一直到昨晚,她逼問林洋分手的原因,林洋無奈也好,說漏嘴也好,便把那晚他看到的事情說了出來,也正因為如此,林洋送了命。薑顏與林洋相處了這麼些年,對於林洋有記日記的習慣她是知道的,所以她一麵除掉林洋,一麵讓人去林洋的家裏撕掉了林洋日記中與此相關的內容。”
舒逸一口氣說到這裏,喝了口茶,重新點上支煙:“之所以隻是撕掉日記,而不是整本日記都拿走,也是因為兩人的熟悉程度,林洋雖然有記日記的習慣,卻不嚴謹,經常會有間斷,撕掉相關部分,做得小心謹慎一些,別人也發現不了,如果把日記偷走,那目標就大了。”
沐七兒長長地出了口氣:“聽起來倒是象那麼回事,可是他們的行動被崔瑩察覺了,為什麼不把崔瑩殺了?”舒逸搖了搖頭:“他們並不知道我會關注到日記的事情,所以他們想把活做得漂亮些,就象一起入室盜竊,隻是我和小杜都看過了,林洋的家裏確實沒有什麼值得偷的。後來小杜他們檢查過,好象還真少了一兩件值錢的東西。”
沐七兒說道:“真看不出來,薑顏竟然會是槍手。”
舒逸笑道:“你別忘記了,薑緒雲是從部隊轉業的,薑顏從小就是隨軍的,有很多機會能夠接觸到槍械,她會打槍我一點都意外。還有西門出事的那個晚上,我讓他對全城的旅館、酒店進行排查,卻沒找到符合條件的女人,說明什麼?說明那個女人應該就是山都縣的人。而薑顏又恰好符合這一點,更重要的,她的身份讓人根本不會懷疑到她的身上。”
“還有一點,他們自殺選用的安眠藥也有問題,那是二代的安眠藥,現在已經很少見了,而那種藥對於有心血管疾病的人來說,無異於毒藥,而碰巧,林洋就有心血管疾病。當所有的巧合都聚在了一起,那就不是巧合了,而是刻意的安排。”
沐七兒說道:“可你的這個推測為什麼不告訴南方?”舒逸說道:“還是讓他慢慢查吧,再說我這個假設是一點能夠支撐它的證據都沒有的。”
沐七兒說道:“至少你應該讓南方對薑顏有戒心吧?”舒逸淡淡地說道:“如果他還是不敢麵對薑顏和楊潔有問題的事實,我想他可能確實不適合再做這一行,為了他好,我會送他回去讀大學。”
沐七兒不說話了,舒逸說得對,如果鎮南方在辦案的過程中過不了感情這一關,那麼以後對於他而言,感情將會是他的致命傷。
“砰砰!”有人敲門。舒逸說道:“應該是老曾來了,這件事情先別在他麵前提。”沐七兒點了點頭過去打開了門,曾國慶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一邊說道:“舒處,薑顏的事情我聽說了,她沒事了吧?”
舒逸說道:“我聽南方說她已經醒過來了,隻是對於曾經的一切她失去了記憶,就連薑局她也不認得了。”曾國慶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唉,多好的一個姑娘。對了,那個林洋我聽說已經死了?”舒逸點了點頭:“是的,他們玩的是雙料自殺,而林洋的運氣卻不如薑顏的好。”
曾國慶說道:“我勸過薑局,孩子的事情就由他們去折騰吧,做為父母的,能幫襯一把便幫襯一把,沒這個能力,也隻能夠聽之任之。其實小林這孩子不錯,他那個妹妹的事情我也知道,現在的孩子能夠主動擔起這份責任,不容易啊,有責任心,有愛心,可惜了……”
舒逸點了點頭:“你從黃田趕過來的,那邊情況怎麼樣?”曾國慶說道:“沒有任何的動靜,就和你走之前一樣。舒處,我覺得現在我們還放那麼多人在那是不是有必要啊?”舒逸微笑著說道:“有必要,再堅持一個星期吧,如果一個星期後還沒有動靜,你就可以把你的人撤了。”
曾國慶抓起桌子上的煙和火機點了一支:“嗯,好的,舒處,今晚是不是還要幹通宵啊?”舒逸搖了搖頭:“不用,到時候我會告訴你今晚怎麼個審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