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桁聞言,麵色發沉。
他知道,樓千機比他更了解右巫祝,樓千機會這麼說,就代表右巫祝確實能做到這些。
隻是他沒想到,右巫祝這些年進步的如此之快。
若是,右巫祝真的變得如此厲害,想要對付他,隻怕更難。
尤其是現在的秦瑟,隻怕還沒有完全恢複記憶,傳承之力沒有回歸,根本無力對付右巫祝。
此時,若是讓右巫祝發現了秦瑟的存在,對秦瑟來說,會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謝桁思及此,看向樓千機。
“你別這麼看我,這麼看我也沒用。”樓千機一下子懂了謝桁的意思,他和樓千機雖說是兩個敵對陣營,兩人也鬥了這麼多年,但在你追我打之中,他們心裏都非常了解對方。
他用扇子在謝桁麵前點了點,“謝桁,你要知道,我跟你奉主不同,起碼現在,我還是右巫祝的人,我不對你們落井下石,已經算是我看在多年情分上,放了你們一馬,我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幫你對付老頭子。”
謝桁聞言,眯著眼,“你不是早就在我們這條船上了嗎?”
語畢,他朝內室看了看。
樓千機笑意淡了許多。
謝桁不以為意地道:“若是她知道的話,你覺得,她會任由右巫祝傷害她的女君嗎?隻怕到時候,她會用命護著她的女君,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
“是,無論如何我都會護著女君。”謝桁話音未落,秦脂的聲音便斬釘截鐵地響起。
樓千機轉頭看過去,就見秦脂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出來,麵色低沉,但眸色堅定,很明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樓千機隻覺得頭疼的厲害,忍不住按了按太陽穴。
謝桁端起樓千機剛才給他倒的茶,品了一口,慢悠悠地評價道:“茶不錯。”
“謝桁,用女人威脅我,不地道吧?”樓千機似笑非笑。
謝桁瞥他一眼,“是我威脅你嗎?”
秦脂板著臉,“沒人威脅你。”
謝桁一挑眉,“你看,人家都說了,沒人威脅你。”
樓千機氣笑了,“你!”
謝桁推開他指過來的扇子,“右巫祝其實有一句話,作為一個人,除非舍棄七情六欲,否則便是自己害自己。樓千機,你當初動心的時候,就該想到現在的局麵,不是嗎?”
喜歡一個人不是錯,錯的是,喜歡一個和自己敵對陣營的人。
秦脂作為秦瑟的伴生,一生奉秦瑟為主,秦瑟的命遠大於她的命。
無論如何,她都會永遠保護著秦瑟,即便是犧牲自己的命,都在所不惜。
而樓千機,卻喜歡上了這樣的一個人。
喜歡一個人,怎麼舍得看著她吃苦,甚至去送死?
無論如何,樓千機都得想盡辦法的保護秦脂,就跟前些年,他用了各種各樣的辦法,將秦脂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愣是沒讓右巫祝發現一樣。
樓千機聞言,低笑了一聲,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仰頭而盡。
旋即,他將杯子放下,看著謝桁,沉沉地笑:“沒想到,有朝一日,你竟然會誇讚右巫祝的話,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