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裝廣場附近房源豐富,價格也很好看,甚至於陸留空樓下也有一戶出租,租金高達每月二萬六,他無語的劃掉,找了另外幾個小區,其中有那麼幾戶找合租室友的,價格也還算公道合理。
江瑜於是問:“世紀家園,你聽說過嗎?”
“世紀佳緣?那個提供高效紅娘服務,廣告詞是‘放手勇敢愛,快速脫單,牽手幸福’相親網站?”陸留空放下書:“你要相親嗎?”
“不是。”江瑜覺著陸留空念廣告詞的時候語調莫名滑稽,他把圖片給他看:“是這個家園。”
陸留空挑眉:“這不是你昨天醉倒的那個小區嗎?”他問:“所以說,你昨天在那裏做什麼?”
江瑜坐回餐桌:“我喝斷片了,記不得了。”
聽到這話,陸留空忽然愣了一下,
他坐了起來,有一點不敢置信:“你……斷片?”
“很奇怪嗎?很多人都斷片吧。”
江瑜不太懂他為什麼反應這麼激烈,他按著額角:“說起來這一次還沒有太離譜,我上一次斷片還是高中,醒了就在醫院掛水,滿鼻子消毒水的味兒,主治醫師逮著我罵,說年輕人幹啥吃的小小年紀學習不曉得學習,就曉得喝酒,現在好了喝的胃穿孔。”
“他給我罵的狗血噴頭,關鍵是我還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誰給我送醫院的。”
“然後那醫生拿他兒子給我舉例,語重心長的叫我不要混社會,說好好讀書才有出路,我唯唯諾諾的應了,問題是他兒子和我一個學校的,我回去一查成績單,月考我比他兒子還高兩百名……”
江瑜半真半假的抱怨:“你說我冤不冤啊?”
這經曆其實不太有趣,江瑜到現在還記得那種鈍刀子割肉一樣的感覺,胃燒灼成一片,都分不清哪兒疼,喝口水也惡心的不行。不過他說的很輕鬆,用詞也幽默,所以往常和李保保他們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他們一般都會笑。
但是陸留空沒有笑。
他非但沒笑,還顯得有點難過。
他垂下了眸子,然後像是有什麼髒東西糊住了眼鏡,不自然的掏出鏡布擦了擦,然後才問:“所以高中那次,為什麼喝酒,你一點也不記得了?”
“不記得。”江瑜一邊在世紀佳緣……哦不,家園上做標記,一邊回他的話:“不過我記得我住院那會兒,班上很多人都來看我了,還有女孩子送我巧克力,陸大經紀你也……呃,你好像沒來?”
江瑜長的好看,也比較仗義,還經常借班上同學抄作業,雖然他的字龍飛鳳舞,步驟也異常簡略,滿作業本的‘同理可得’‘易知’,大大增加了同學們抄作業的難度,但人緣還是好的,不少同學願意去醫院看他一眼。
陸留空轉過臉:“我沒去,我在專心準備高考。”
過了一會兒,他又問:“有很多人給你送巧克力嗎?”
“多,但如果是你,給你送的也不少。”江瑜道:“你不知道?我倆當時號稱前江後陸,男同學的公敵。”
陸留空:“前江後陸?”
江瑜道:“因為我坐你前麵。”
說起來高中的時候,班級群確實有人說過奇妙的話,文藝一點的比如“前江後陸,二分天下。”奇妙一點的比如“小江歸我,小陸歸你”,以及陸留空看不懂的“姐姐可以,妹妹也要。”
“哦想起來了。”陸留空按著額頭,有點慘不忍睹:“我當時以為她們在聊曆史,還思考過是哪個朝代。”
“但你現在比我懂了,你還知道srds和yysy。”江瑜安慰他。
“不過szd和rio,你說錯了。”江瑜調出微博界麵,給他指:“其實是這個意思。”
“哦?”陸留空波瀾不驚的推了推眼鏡,眼神閃爍:“原來如此,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