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冰才說到這裏,忽然她辦公室的門又被推開了。這一次沒有事先敲門的程序。林宇峰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這次他看到的是一個滿臉病容的中年人。
那個人站在門口並沒有進來的意思,隻聽他說:“陳冰你怎麼回事啊,怎麼你賀叔找你談事兒你都沒空?跟我到我這裏來,你賀叔找你有點急事兒。”
陳冰一看趕緊站起來答應一聲:“好的爸,我這就來。”
滿臉病容的中年男人縮回去了,房門呱嗒一聲關上。陳冰吐了吐舌頭說道:“那就是我爸。”
林宇峰趕緊畢恭畢敬地說:“原來這就是董事長他老人家。我失敬了。”
“不用虛客氣了。你先到門口等我一下。我談完了事情,再叫你過來。我這辦公室,隻要我不在基本是不能留人的。這是我爸給定下的規矩。”
陳冰說著話,已經從辦公桌上拾起了一串鑰匙。
林宇峰趕緊站起身隨著陳冰從房間裏出來。果然,在總經理辦公室的斜對過有個掛‘董事長’三個字牌子的小屋。屋門則用的防盜門,和陳冰的辦公室一樣。
林宇峰識相地縮回到了公司的大門口等著。結果這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
等陳冰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了。陳冰把電話打到了林宇峰的手機上,叫他再到辦公室來。
林宇峰奉命再一次到了陳冰的辦公室裏。陳冰說:“中午我叫了兩個外賣,一會兒我們邊吃邊聊。”
從陳冰的臉上,林宇峰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但是能感覺出她明顯的疲憊來。林宇峰看著陳冰的臉色,想起自己的那一份幻覺。在這間辦公室裏,林宇峰也似乎有一些陰森的感覺了。他不禁有一些心驚肉跳。
外賣送來的是兩個盒飯和例湯,打開一看有一些燒鵝腿,倒是蠻豐盛的。林宇峰喝著咖啡啃燒鵝肉。陳冰見了覺得滑稽。她說:“哪有你這麼吃飯的?”
林宇峰也笑了,邊喝咖啡邊吃鵝肉,確實是有些問題。林宇峰就把咖啡杯子放下,拿過例湯開始邊吃邊喝。果然就自然了不少。
陳冰和林宇峰交代了,叫他來給自己當行政助理的意思。還說這是她力排眾議的結果。希望林宇峰好好幹。
林宇峰吃著飯低頭思索,他覺得自己應該盡量謙虛一下才好。麵對著這些老謀深算的人。林宇峰感覺到了不信任和危險。以何平川的通緝犯身份,陳冰敢用他當助理,那是真下了很大決心的。無疑,何平川的身份,對於任何一個本能自保的企業都是敏感的。
誰都怕東窗事發。雖然這個公司裏真正接觸毒品業務的幾個人裏,也不是個個都沒有案底。但是這些人的案底,畢竟和何平川比起來,那是小巫見大巫的。
陳冰能為自己爭取到這個機會,不能不說是兩人之間的肉體關係起了作用。這也正是林宇峰羞於承認的一麵。
“陳總......”林宇峰欲言又止的樣子。
“沒有外人的時候,叫我阿冰。”陳冰提醒道。
“阿冰,你把我調過來當助理。我感激不盡。可是我擔心的是以我這麼一個身份來拋頭露麵,會不會給大家惹來麻煩?”林宇峰不無焦慮地問道。
“嗬嗬,這正是我要問你的。你還想著急出去嗎?”陳冰很斯文地吃著鵝腿飯問道。
“我,當然急著出去啊。我現在顧不上太多,隻想趕緊逃命。”林宇峰故意很粗魯地喝著例湯。引來陳冰的皺眉嗬斥:“你能不能喝湯不這麼大聲啊,就聽你喉嚨響了。”
“對不起,我一時忘形了。這麼長時間,尤其是我躲在陝北鄉下的那一段,我直接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越這樣越安全。”林宇峰呲牙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