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都是些沒有意義的廢話,我不要聽。”陳冰歇斯底裏低喊道。

“那你想聽什麼?除了逃亡,你們還有什麼出路?”林宇峰反問道。

“混蛋,這不是你要操心的事!你要操心的事是什麼時候死掉。”陳冰惡狠狠地罵道。

林宇峰沒有預料陳冰說翻臉馬上就翻臉。這隻能說明,最近一段時間以來陳冰備受煎熬,情緒是很不穩定的。

“那你打算怎麼處置我?你為什麼要在租住的地方和別人亂來?”林宇峰氣衝衝地發問道。

本來是你死我活的關係,這樣一說話倒有了點男女之間吃醋的味道了。這種時候,林宇峰自己也感到說這樣的話很沒有意思。可是麵對陳冰的痛苦糾結,他隻能用這種轉移注意力的方式,來舒緩兩個人之間的劍拔弩張。

其實,陳冰所麵對的糾結也是林宇峰需要麵對的。在麵對陳冰的時候,林宇峰覺得兩個人之間的那份情愫還在。他對這個女人一點都恨不起來,盡管陳冰不止一次地毆打了他。

林宇峰希望陳冰活下去,哪怕是活在監獄裏,也是一種心靈救贖。當這是他的想法。而在這個事情上,兩個人的一件能不能調和,那就不好說了。估計還是會針鋒相對。

如果不能調和,那就隻剩下你死我活。

“你憑什麼說我和別人亂來呢?我都那個樣子了,還有心思弄那個?當然,除了和你。因為我在心底裏把你當成了依靠和親人。可是你呢,居然忘恩負義帶了警察來抓我。就憑著一條你就該死。”陳冰說著說著,臉色漸漸地猙獰起來。

“那那個臥室垃圾筐裏的避孕套是怎麼回事?你以為我瞎得看不見嗎?”林宇峰沒有理會陳冰的威脅,直衝衝的詢問。

“嗬,你覺得我屋子裏有男人來過,再看到垃圾筐裏有那個東西,於是你就懷疑我在那裏偷人?你他媽的真會聯想啊。”陳冰撩撩頭發,吃吃地冷笑道。

林宇峰冷著臉,一對眸子眨也不眨,他就看看陳冰的眼神有沒有躲閃的意思。隻要有,那就多半是說假話了。

“我和你說,你當時應該把那玩意兒撿起來。看看裏麵有沒有精液。可你沒有看是不是?”陳冰直視著林宇峰,嘴角帶出嘲諷的笑靨。

“你簡直是不可理喻了。連這種不要臉的話都說的出口。”林宇峰兩眼怒火,恨不得在陳冰臉上呸一口。但是他勉強忍住了。

“那個套子,不止一個。我一下就買了五個。你不用,我也不勉強你。我就自己拿著玩了。撕開當個氣球吹。看看一下子能吹到多大。玩夠了,我就把它順手扔到垃圾桶了。沒有想到,有又被你順眼看到了。看樣子,我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陳冰嬉笑著拍拍腦袋,做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當時如果你說,你手裏有那玩意兒,我自然會用。可是你說了嗎?”林宇峰反問道。

“你少得了便宜賣乖啊,反正那時候我也有身子了。用不用的還不是一回事。”陳冰撇撇嘴,聲音有點俏皮。

"那你既然知道是一回事,為什麼還會去賣?"林宇峰逼問道。

後來林宇峰想想,自己有什麼權利去逼問人家呢。自己到處用情不專,又是什麼好東西。

“買的時候沒想那麼多,買了也沒想那麼多。左右三塊錢一個的玩兒意,用不上就當買個氣球吹不行啊?”

陳冰微笑著,眼睛忽然媚媚地瞥了一下。這動作讓林宇峰頓時心生愛憐。他不得不承認,有些女人的媚態是天生的。可是陳冰,她卻是一朵盛開的毒罌粟花。

什麼叫冰火兩重天的感覺,林宇峰體會到了。生活有時候就是這樣的惡作劇,讓一個需要抓捕歸案的人化為一隻魅人的狐狸。所以三藏大師取經路上,要經曆九九八十一難。

可實事求是地看,陳冰恰恰是因為情陷林宇峰,才弄出後麵的種種事來。

按照正常的邏輯,沒有陳冰的掩護林宇峰早就死掉了好幾次了。這件事裏的因因果果過於複雜往複。不過,解釋不清不等於就沒有了是非。既然你是犯罪分子,就算沒有林宇峰,還會有李宇峰,王宇峰來作這個涉毒集團的掘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