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我們逼迫的,誰來證明呢?你就是過失殺人,也要負刑事責任。你是嗎,你看看你下手的狠毒勁兒。也對,換了我也會痛下殺手。這個王八蛋,他差點用射釘槍殺了你。”
“阿冰,如果現在我想說。我想和你跑到國外去,你還相信我嗎?”林宇峰壓了一下口水,神經兮兮地問道。
“哈哈,你說呢?你還真把姑奶奶我當成傻魚了,叫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騙?姑奶奶我雖有時候癡,卻不是沒腦筋的傻瓜。”陳冰看著林宇峰冷笑道。
“那你就把我活埋了吧,對於我來說,很多恥辱隻能用死來洗刷了。”
林宇峰懂得欲擒故縱的道理,他隻能先拿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來。這樣就像是在押賭注,一旦失敗就隻能真去死了。
其實生死的權利本就在人家手裏攥著,一味地哀求饒命反而會真的被殺掉。對於一個貪生怕死的人,是沒有人看得起的。尤其是黑道人物。
“好吧,我父親他們也是這個意思。你這樣的人活著也是恥辱。一旦死掉倒可以一了百了。把生的痛苦留給別人。”陳冰說到這裏,態度決絕,“《三國演義》裏有個三姓家奴,叫呂奉先。他是個武功蓋世的人,一條方天畫戟使得無人能敵。可惜從人格上,他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貪財好色,投靠誰出賣誰。最後就是死了,也是千古罵名。”
說著說著,陳冰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神色。她冷笑著說:“上次你真該被鬼嚇瘋了。要是你瘋了,你就沒有一點憂愁。我還可以當兒子一樣養著你,嗬護你。嗬嗬嗬......”
陳冰一下溫柔地笑著,緩緩起身來。她往後退了幾步來到竹籃前,把所有的餐具杯筷收拾好。林宇峰看到了陳冰的腳上是一雙咖啡色的登山鞋。
走到繩梯那裏,陳冰先用一根細繩把籃子拴好,再踩著繩梯一步一步往上爬。上麵是透著亮光的。陳冰爬到頂上身子都出去了,她又退下幾步來,看著林宇峰說道:“小林,我上去再給你準備一頓水餃。我希望你像個男子漢一樣,坦然走完人生的最後幾步路。也說明了我陳冰沒有看錯你。這個地方人跡罕至,你不要打呼救的算盤。真要那樣,那我們隻能消音手槍伺候了。”
說罷這些,陳冰還在繩梯上莞爾一笑。那樣子,就像一隻攀爬羅網的美麗蜘蛛精。林宇峰坐在地上仰望著,頓時就渾身寒意。難道自己的激將法失去效用了嗎。
陳冰緩緩上去了,拉上籃子後,那個出口被嚴絲合縫地蓋上。裏麵又隻有那個節能燈的光了。
林宇峰開始慘笑,按他的本事其實早就該被暗算死掉。沒有陳冰的袒護他活不到現在。看來,他真要做好從容就義的準備了。從來女人心海底針。誰也不知道現在的陳冰在想什麼。畢竟維係兩個人的那根帶子斷了。
想起那個死去的孩子,林宇峰的心裏真正充滿了歉疚。這是一種倫理困境的苦痛。
所以一個男人活在世上,一定要慎獨,要正道直行。死在牡丹花下的,也不見得就風流。反而是那些因女色亡國亡身的人,留下罵名或千古笑柄。
林宇峰自信不是個好色的人。但是像個悖論,不好色卻還不如好色。真的像個色鬼的話,黎曼,楚天燕和陳冰,茵茵這些女人怎麼會看得起自己?
如今一想起這些女人的名字,林宇峰十分緊張。短短的這麼點日子,他已經和這麼多女人發生感情糾葛了。這弄得自己就像個唐璜一樣的花花公子。
這種事也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的,和誰解釋都無用。
陳冰真要處置自己,那也是讓人無話可說的。於公於私,拿生命來做個了斷,就都能交代清楚了。
短暫的一抹亮光,林宇峰隻知道現在的時間是白天。而且應該是接近正午的時候,其餘的一概不知。
在這個不大的地下室裏,已經彌漫著嘔吐物肮髒刺鼻的氣味。林宇峰躲不可躲,隻能遠遠地移到另一個牆角那裏。也就隻起一點心理作用吧。
現在他渾身綁滿了繩索,根本不可能想出辦法自救。和上次一樣想在水泥牆上磨斷尼龍膠條的辦法行不通了。地下室的牆壁被細水泥找過平,基本光滑如鏡,根本就不具備研磨的條件。這要是在地上都還好說,起碼還有點自然光透進來。這裏,如果沒了那盞燈,就等同於是個墓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