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過什麼,心裏知道!那樣的魔鬼,就算粉身碎骨也是咎由自取,上天的懲罰!”
秦唐詩的話句句如同刀子紮心,讓北蟬衣的一直壓抑的情緒快要控製不住,紅著眼睛反駁:“母妃,他的確傷害過父皇,但這一次若是沒有他,粉身碎骨的人就是我!你的女兒!你還有什麼恨放不下的?還有,若不是他在臨死之前叮囑那些大將軍,他們會這麼容易臣服我們北氏家族?”
“啪!”一記重重的耳光打在她的臉上。
秦唐詩氣急敗壞,渾身都在顫抖,罵道:“逆女!沒想到你這麼執迷不悟!是不是被那蘇賊迷了心竅而變得這麼是非不分?”
北蟬衣捂著發燙的臉,那忍了許久的眼淚已緩緩流下。她已經失去了他,為何還要在她麵前詆毀?
“你才十三歲,就被那畜牲破了身!他還有什麼人性?”秦唐詩一想起這事,恨意就往腦袋衝。特別是看到女兒還在為那個畜牲流淚,更是怒火中燒,不能自控。
“我已說過,我們是清白的!他從來沒有越矩!他對我,隻有愛護!”北蟬衣已語不成句。若不是因為父母,因為百姓!她真的想跟著他一起走……
“好了,母妃不說了……”
秦唐詩也不忍心她哭,因為她實在太瘦了,原本圓嘟嘟的小臉已變成了鵝蛋臉,麵色也很蒼白。能想象她受了什麼苦!
北蟬衣深吸一口氣,沉默。
“你父皇和我已做了商議,你當了太子之後就和他一起上朝,學習打理國事!”秦唐詩轉移了話題,因為還是不忍心再責怪。
其實昨天她已和北翊提了一個建議,等北蟬成年後就安排宋景的小兒子與她同房,生下的孩子就是繼承人。當然,選太子妃是少不了的,但這些都是做給其他人看的!
不過這些話她先不說!
北蟬衣木納得點頭。
待到她離開,北蟬衣無力地靠上門背,痛苦得掩麵:“皇叔,我哪裏做錯了?為什麼這一世你又丟下我?”前世她可以奮不顧身得衝進火海。可這一世父母尚在,百姓還沒安定,怎麼可以自私地拋下一切?
“小妹!”
宮長青的聲音在窗口出現。她趕緊擦去眼淚,探出了腦袋。
果然見他偷偷躲在樹後,用一種擔憂的眼神看著她。
“你怎麼又來了?天色不早,我要睡覺!”北蟬衣沒打算出去迎接。她不想聽勸慰,因為這些勸慰對她來說無疑就是傷口撒鹽。
宮長青沉默了半晌,然後輕聲答道;“我們給他造一座墓吧,以後,以後你隨時都可以去看看。”
北蟬衣的心一陣錐心痛。
“走吧!走吧!”宮長青又催促。他覺得她一定會去!一定!
不出他的意料,北蟬衣真的去了。
“不用出宮牆,我就埋在東宮後方的槐樹下。”宮長青指了指不遠處那座明晃晃的宮殿,道:“明日你就可以住進去了,成為真正的東宮太子!而他,常伴你左右。”
小妹對蘇聖淩是不可分割的親情!如父如兄,現在她最希望得到的不是言語上的安慰,而是一種心靈的寄托。她還小,等長大了,有了自己愛的人,有了自己的孩子,也許就能忘記這段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