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清明,
一天。
一場淒風冷雨,還是忍不住,飄飄揚揚撒下。
天空陰沉,讓人的心驟然變得潮濕。
邢家老宅遺址上,搭起了一座宏偉的靈堂。
一口楠木大棺,南北向橫亙於靈棚之內。
靈棚裏麵,哀樂陣陣,
陰風刮過,燃燒紙錢元寶的紙灰,在風中狂飛。
棺槨前麵,
燭火搖曳,間或發出啪啪響聲。
燭光下麵,
一個相框居中擺放,
相片中,一個中年男人,麵露慈祥,眼含微笑,一副長者姿態。
邢家老二,
刑政。
刑戰和白雨潔,在靈前長跪不起。
看著二叔那慈祥麵容,一幕幕往事,在刑戰腦海閃過。
幼時,他喜歡鬆鼠,哭著向二叔討要,二叔直接去了後山,鬆鼠抓到了,可是二叔從樹上摔下來,半月臥床不起。
小時候,他淘氣,去趕家裏馬車,烈馬受驚,拉著馬車,朝著懸崖衝去。
二叔為了救他,直接把胳膊塞進了車輪裏。
二叔用一條胳膊,換回了他的命。
每到春節,二叔就會把大把大把的糖,塞進他的口袋裏,還四處看著警惕的叮囑,“快裝起來,莫要被邢嶽他們看見。”
“吃吧,可甜呢!”
刑戰的耳邊,二叔那滿含慈祥的叮囑,依然回響,可是人,已經陰陽兩隔。
刑戰的心,劇烈顫抖起來。
他雙拳緊握,指甲摳進手心,再也忍受不住心裏的悲痛。
“二叔。”刑戰聲嘶力竭的喊了一聲,雙手著地,頭,重重嗑下,下一刻,放聲大哭。
靈棚裏,頓時哀聲一片。
與此同時,
州牧辦公室,
劉晨看著崔勝,恭敬稟報,“州牧大人,刑戰在邢家老宅外麵,為刑政高搭靈棚祭奠。”
“他警告我,明天讓我重孝刑政送葬,我該怎麼辦呀?”
說著,劉晨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畏懼,刑戰和馬超的戰鬥力,讓他心有餘悸。
崔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冷笑不止,“他,也就能再蹦達這一天了,等到明天,彭總指,會送他和刑政一起上路的。”
“彭總指要對付刑戰?”劉晨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崔勝冷笑點頭,“想讓刑戰死的,不止我一個呢!”
說完盯著劉晨獰笑開口,“祭奠亡靈,能不給他們增加點氣氛呢?劉晨,聽我吩咐……”
聽了崔勝的話,劉晨差點嚇尿了,他趕忙擺手,聲音哆嗦著說道,“州牧大人,我,能力有限,你還是安排其他人去做這件事情吧!”
對刑戰和馬超的那種畏懼,已經深入到他的骨子裏,他,怎麼敢去捋虎須。
崔勝鄙夷的瞪了劉晨一眼,淡然說道,“我派十名保鏢護你,事成,我,準許你入州府任職。”
劉晨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他趕緊點頭,言之鑿鑿,“州牧大人,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辦的,讓你滿意。”
看著劉晨的背影,崔勝陰冷笑了起來,“刑戰,我要讓你明白,這霸州,不是你說了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