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窗邊,忍著左臂傳來的疼痛搬起花盆,確定托雷已經不在院子裏,控出盆裏的積水,小心翼翼放到床頭的櫃子上。
外麵的人陸陸續續散去,隻剩當值人員在漸小的雨中走動,確保這一夜會平安過去。
前麵向後打開的窗戶已經關上,不見稚嫩的麵孔。
他方才隱約聽見冷然的聲音,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過來,想著可能是被負責警備工作的人擋下了吧。
關上窗戶,從櫃子裏拿出新的床單換好,做完這些他才想起妮可進去淨室已經很長時間,因為雨水一直拍打屋頂的瓦片,劈啪不絕,也聽不到那邊有什麼動靜。
“妮可,妮可……”他向著靜室方向喊了兩聲。
“來了,來了。”伴著清脆的回聲,小丫頭鑽出靜室,來到臥室床前,非常機警地看看左右,確定窗戶已經關起來,望方尋說道,“給你看個好玩的東西。”
她一臉神秘又得意的樣子。
早在她從靜室出來的時候,方尋便注意到她手裏提著一個黑色布袋,看起來沉甸甸的,有些份量。
對於這個黑色布袋,之前有過匆匆一瞥,但是沒有放在心上,現在看她獻寶似的拿出來,一下子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妮可這個貪玩鬼,在樓上浪費掉不少時間,是在處理關於黑色布袋的事情嗎?
裏麵究竟放著什麼?
他還記得上午在商業街托雷告訴他有重要的事要去辦。
妮可把係在布袋口的繩結拉開,一抹白映入眼簾。
燭火照著他的臉,黑色的眼睛裏星辰一樣的光。
他眨了眨眼,又揉了揉,不可置信地望著不布袋裏的東西。
雖然談不上熟悉,他跟它也算是有過一麵之緣。
“妮可,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這是綁架!這麼做是不對的!”
早上在占卜屋看到的那隻會說話的豬就在他麵前,就在布袋裏。
托雷說的要緊事,難不成……就是綁架一隻豬?
不管妮可是怎麼定義它的,寵物也好,玩物也罷,總之不是她的,屬於別人。
妮可沒有回應他的指責,抽出豬嘴裏塞的麻布團,手起掌落,啪的一聲摑在豬票的臉上,“不要再裝死了,說說你都幹了些什麼吧。”
沒有反應,會飛的豬一動不動,死了一般。
“不說話是不是?再給你一次機會,不然就把你煮了給方尋滋補身體,我想那一定對槍傷很有幫助。”
她的威脅起了效果,紅豔豔的鼻球上麵一點蹦出兩顆黑豆。
會說話的豬張開它的嘴巴,“知道越江裏有一種叫江豚的魚嗎?我的肉跟它的肉一樣毒,你不要害他,啵。”
妮可說道,“不吃你也可以,那你必須老老實實交代自己所犯的罪行。”
會說話的豬說道,“西蒙沒有犯罪,西蒙是在尋找回家的路,啵。”
妮可說道,“尋找回家的路?在別人的心裏尋找嗎?”
方尋聽糊塗了,完全不知道那兩個人在講什麼。
“西蒙走丟了,西蒙回不去了,西蒙不知道該怎麼辦,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