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我去稟告老爺!”
“書生,裏麵請!”
聽聞是來給小姐治病的,二人的態度好了許多。
告示貼了這麼久,都無一人上門。
好不容易來了個,也算是希望。
張牛馱著陳清風,步入縣府。
不愧是縣城的官府,有數十房舍,廳堂軒昂;亭台樓閣,池館水榭,映在青鬆翠柏之中。
花園遊廊,玲瓏壯麗。
裝飾擺設,也十分精致講究。
府內,到處都是衙役,以及仆人丫鬟,忙忙碌碌。
一看,就是大戶人家才有的光景。
“牛兄,我該怎麼辦啊?”陳清風嚇得渾身哆嗦,小聲問道。
張牛不答。
“牛兄,難道你能治鄭小姐的怪病?”陳清風終於聰明了起來。
這頭牛,把自己從菩薩廟帶到縣府,揭了告示,肯定不是故意害人。
難道,真是一頭能治病的神牛?
陳清風不由得欣喜起來,若真能治好鄭小姐的病,那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想到這,陳清風終於不怕了。
來到客堂。
被丫鬟伺候著,陳清風忐忑地坐了一會,鄭夫人終於出現。
“公子久等了,老爺馬上就來!”鄭夫人好奇地打量著陳清風,“公子,可否告知名姓?”
陳清風急忙起身,緊張地滿頭大汗,“小生陳……陳清風,區區一秀才而已,夫人客氣了!”
鄭夫人點了下頭,微微失望。
這人,不是大夫,又怎能治病?
希望不是騙子!
片刻,一個身穿官服的男子,火急火燎地趕來。
這位,正是縣令鄭開雲。
鄭開雲在處理公事,聽聞有人揭了告示,能給女兒治病,連官服都來不及脫,趕緊回來。
“拜見縣令大人!”陳清風更加緊張,手腳發抖。
“你是哪裏的名醫,真能治我女兒的病?”鄭開雲直接問道。
陳清風還未開口,鄭夫人替他答道:“他並非大夫,而是一書生,身上有秀才功名!”
鄭開雲皺眉,“胡鬧!不是大夫怎會看病,你是故意來搗亂的嗎!”
這等官威,嚇得陳清風雙腿發軟,差點跪下,“不……不是的!”
陳清風根本沒有底氣,他總不能說,是大黃牛帶自己來的。
恐怕,鄭開雲聽了,當場就賞他一百大板。
鄭夫人打著圓場,“老爺,不如讓他試試吧,你請了那麼多大夫,不都束手無策,說不定這書生,真有奇招,試試總沒有壞處!”
鄭夫人還是心好的,也存著一絲希望。
哪怕,希望再渺小,也要試試。
畢竟,再不治,她的女兒就沒了!
勸了好一會,鄭開雲答應下來,“書生,本大人暫且信你,如果真能治好蓮兒,要多少錢隨便開口,若是治不好,本大人當場將你下獄,以騙子處置!”
“是是!”陳清風擦了擦汗,整個人已經快嚇暈了。
等來到鄭蓮兒的房間前,陳清風更是渾身發抖,雙手死死抱著張牛的脖子,“牛兄,你可不要害我啊……”
“陳公子,請!”鄭夫人道。
陳清風牽著大黃牛,就往屋子裏走。
眾人看懵了,急忙將陳清風攔下。
這是把小姐房間當牛圈了?
該不會是個傻子吧!
“陳公子,畜生怎能進蓮兒的房間,把牛牽到牛棚吧!”鄭夫人壓著火氣,說道。
陳清風急忙搖頭,“不行,我必須帶著這頭牛,給小姐看病!”
廢話,沒有這頭牛,陳清風哪來什麼本事治病!
丫鬟和侍衛,全都憋著,不敢笑出聲。
這書生,太滑稽了,太可笑了。
這種人,怎麼可能治好小姐的怪病?
鄭開雲和鄭夫人麵麵相覷,從沒見過這等奇怪之人,看病居然要帶著一頭牛,真是怪到極點。
“這……”
陳清風十分堅持。
顯然,這頭牛對他很重要。
“也罷,那就破例一次吧!”鄭夫人說道,“老爺,還是給蓮兒治病重要!”
鄭開雲擺了擺手。
護衛讓開,陳清風硬是牽著張牛,進了鄭蓮兒的閨房。
床榻上,鄭蓮兒躺著,形容枯槁。
比起上次在廟中,鄭蓮兒更加蒼老,甚至連床都下不了。
完全就是,一個垂死的老人。
看到女兒的境況,鄭夫人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鄭開雲同樣滿臉愁容。
希望,這個怪書生,真有大本事!
“你們先出去,我看病,不能有人打擾!”陳清風倒是不傻,知道避開其他人。
鄭開雲和鄭夫人沒有多問,猶豫了一下,便走出了房間,將門帶上,在外麵焦急地等待著。
鄭蓮兒的病,他們已經不抱多大的希望。
說句不好聽的,現在讓陳清風看病,是死馬當活馬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