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寶鑒不容置喙的抬眼,掌心握著她的指尖,不逾矩,力氣也不小。他側身挑開車簾,她指尖冰涼,天氣寒冷所致,手腕腕骨處青紫,還有血痕。
血痕並不淺,應是冒過血絲,被她抹掉。
稍有些血腥味,先頭他以為桂花糕的問題,戰錦瑟再三拿取,他才確定是從她那傳來的。
她使勁抻了抻,手撤不回來,慘了自己,疼的呲牙咧嘴,“三哥莫非愛上我的手了?”
腕骨啪的遭他無情一折,戰錦瑟沒喊出來就不錯了。
徐寶鑒扔遠些,“原由。”
“?”
戰錦瑟咬著糕點,揉手腕,他當真是無情,用了狠勁。她吞下去,說,“甚麼?”
徐寶鑒盯著她的眼,暈染在她眉間的秀氣還是能顯現出來的。他想起前些日子問茹娘,畢竟是她乳母,他仔細問語氣稍冷些,嚇到婆子,她畏畏縮縮恨不得哭個痛快。
他當時頭疼的緊,慣是煩躁。問了兩句徐俊譽在上官府的活動,茹娘講他二人時常在一起,既然這麼講,徐俊譽秀氣些定是隨了茹娘的性子。畢竟自小離家在外,和父親等直係長輩甚少接觸才養成如今的模樣。
可他斷案辨人又是一流,莫不是秀氣久了,連正常的取向也稍有變化?想想又不可能,適才她才講過要迎娶呂三娘為妾。
她重複問道:“你說甚麼。”
徐寶鑒嗤笑,道:“用敬語。”
然後手腕輕動,給她額頭彈了個腦瓜崩,下一秒哈了哈氣彈在她腕骨,垂眼示意她腕骨,道:“原由。”
戰錦瑟愣怔。她是不是突然配了個鈦合金狗眼,竟看到徐寶鑒撇唇輕笑。疼也不影響她盯著他嘴角,轉瞬他又冷冷淡淡。
在他再次出手傷爪前,豎起手掌擋住他的指頭。
溫熱的指腹對準她冰涼的手心。
戰錦瑟從兩指縫間露出滴溜溜的眼睛,“有話好好說三哥,明知道我手要廢,您在彈兩下豈不是要斷。”
言語輕佻。流氓一樣。
徐寶鑒直起腰喝茶,“現在知道怕?”早知道他早出手讓她半個月躺床上多好。
“並非怕。”
他挑眉。
戰錦瑟一本正經道:“長兄愛幼弟,手毀在別人手裏沒關係,毀在三哥手裏傳出去豈不是壞了你的名聲。”
“你不說我不說,別人如何知道。”
“我怎麼能不說?”戰錦瑟理所當然道,“三哥名聲壞就投進四弟懷抱罷。快意恩仇,及時行樂嘛,四弟鉚足勁和你名聲一般臭。”
孤風在外聽這話恨不得一口老血噴出來。
他家三爺可是京城響當當的文學才子。也是老大儒等口中所讚譽的忠官文臣。到了四少爺這裏,竟合計著怎麼把四爺的名聲搞壞。
一臭屁壞一好屁,有屁同享麼?
他是不是不能放任閑雜人等接近他家三爺?
徐寶鑒泰然鎮靜,慧明的眼神逼視她:“四弟拐著彎說些沒用的廢話,原由半字不肯提,莫不是藏著掖著見不得人的東西。”
他對她的概念僅存於她是個不著調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