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海發生的一切依然讓白夢婷倒下,蕭放和寧禾陽並沒有借此吞並白家的企業,反而起碼在我看來,他們都在竭盡所能的幫扶著白家。
替白夢婷保住白家的招牌。
禾輝和“久天”的合作項目很順利,“久天”研發出了新的食品類型,做了投資宣傳,銷量一直在穩步上升,這是我接受“久天”項目之後,第一次看到賬目盈利的數字。
而這個數字,多半是寧禾陽用錢砸出來的,至於“久天”以後能發展成什麼樣子,還要看關栩,還有看白家自己的造化。
手裏的幾個項目步入正軌後,我變得沒有之前那麼忙了。
賬目和進度情況有助理看著,每周會跟我做一次總結報告。
我閑暇的時候,會約夏末央出來喝東西,她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起來,坐立的時間不能太久,後麵我便約她來家裏坐了,讓她這個準媽媽靠在舒適的沙發上。
有時候夏末央累了,還會不自覺的靠在沙發上睡一會兒。
這樣平靜的日子讓我很寬心,沒有需要擔心的事情,直到半個月後,我打通寧禾陽的電話,跟他彙報手裏的項目情況。
我記得那時一個周末,蕭放約了幾個老板去海釣,早早便開車出發了。
吃了早餐,我看了一下助理整合出來的報表,沒問題的之後,我撥了寧禾陽的電話。
這是自上次我和蘇婉欣一起去醫院看白夢婷後,我第一次聯係寧禾陽。
電話撥通後很長時間,一直沒人接,我試圖再打一次,快中斷的時候,寧禾陽才把手機接起來。
“許安然,你找我。”
寧禾陽的聲音不是很大,這一點讓我聯想到之前的幾次通話,尤其是在寧禾陽住院的那幾次,聲音跟這次大同小異。
“寧總,你在醫院?”
我從沙發上站起來,握著手機開門見山的問他。
“我在哪,不用你管,說,找我什麼事。”
寧禾陽還是這個脾氣,好壞話聽不出來。
他這麼岔開話題,我更加確信他是在醫院。
寧禾陽身上有什麼病,我和蕭放都清楚,癌症目前不能治愈,經過了青海一番波折,加上白夢婷的事情,寧禾陽憂慮到病情惡化不是沒有可能的。
“寧總,我手裏的幾個項目,還有‘久天’第一季度的盈利情況已經出來了,你在哪?我現在把資料和賬目送過去。”
既然寧禾陽隻跟我談公事,那我便跟他談公事,也能知道他的位置。
“不用了,項目的事情你看著辦,我相信你不會給公司帶來損失的。”
說完,電話那邊傳來掛斷的“嘟嘟”聲。
寧禾陽掛了電話,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
我放下手,看著窗外的樓宇,心裏萌生出一絲不好的念頭。
寧禾陽的病情肯定惡化了,他就在萬千樓宇中的某個地方,可能是私宅,可能是醫院。
我記得最初跟蕭放相識的時候,他說我心太軟,何故當時也用類似的詞語評價過我,那時我不覺得他們說的有道理,可發生了這麼多事後,我才發現他們是了解我的,或者說,他們通過一些細節,早就把我看透了。
說實話,一開始去s市的時候,我不喜歡寧禾陽這個人,不單單是不喜歡,甚至帶著一絲討厭。
到現在我還記得s市的那個夜晚,劉錚下藥把我帶到酒店的那晚。
寧禾陽救了我,卻保了劉錚。
我不管他當時處於什麼目的,他的做法畢竟和形成了敵對架勢,那晚我落魄成什麼樣,我這輩子都不會忘,不是不想,是忘不掉。
可經曆過之後的一些事,我慢慢接觸到寧禾陽和白家的瓜葛,我對他態度漸漸變得模糊了。
不恨不喜,不怒不厭。
留下的唯有一抹同情而已。
有句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這句話我在寧禾陽身上得到了驗證,我覺得寧禾陽可憐,從小生活在爾虞我詐,利益權衡的家庭裏,有一對父母,兩個異母,兩個同父異母的兄妹,現在隻剩下寧禾芸一個,卻牽連著疑似殺母的幕後隱情。
還有寄托在“白夢瑤”身上五年的感情,隨著白夢婷的出現,全部破滅。
或許癌症對於寧禾陽來說,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可怕。
他之前和現在麵對的東西,可能比癌症可怕的更多,所以在醫院的時候,他才能那麼坦然的麵對,甚至滿不在乎生死。
蕭放不在京市,我擔心寧禾陽那邊的情況,不得不打電話詢問禾輝的同事,沒人知道寧禾陽在哪,都是最近沒見過這個答案。
我對寧禾陽的生活範圍不熟悉,不知道他在京市有幾套住房,隻能去之前的醫院碰碰運氣。
中午值班的護士中有上次那個小護士,她居然還記得我,見我從朝護士站走過去,還抬頭跟我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