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是混出村的。

臥雲村內人少地多,物產常有盈餘。

故而每隔一段時間,也會拉些貨物,出山去換些物資,或救濟窮人。

蕭逸便是乘了這機會,藏入貨物中,偷出臥雲村。

雲夫人派人出去尋時,歐陽霜竟主動提出幫忙。

她的理由是,既然她的父親救下了蕭父,她便應該承接父親的遺願,不能讓蕭逸出事。

黃婉秋見歐陽霜要尋蕭逸,當場大吵,罵歐陽霜不知廉恥,意圖勾引蕭逸。

最終結果是,歐陽霜長跪不起,雲夫人終是同意歐陽霜隨眾人出去尋。

也不知道怎地,這歐陽霜竟是勸回了蕭逸。

但自此以後,雲夫人對歐陽霜便疏遠、冷淡開了,也常有意無意阻止黃婉秋去尋蕭逸。

聽崔成說到此處,周輕雲又覺九幽鏡有了異常。

隻是眼前突然出現的一幕,讓她沒有防備,暗暗吃了一大驚。

也不知發生了何事,隻見黃婉秋扒著崔文和的手腕,狠狠咬了下去。

“婉秋”崔文和皺著眉,明顯吃痛,卻還輕柔地喚著她的名字。

直到嘴裏有了鹹腥血味,黃婉秋才愣了下,抬起頭看著崔文和。

周輕雲這才看清,黃婉秋臉上腫了半邊,有個清晰的五指印。

“你,你為什麼不喊!”看到崔文和腕子上的齒音,黃婉秋紅腫的臉,更紅了。

崔文和看著她那半邊的臉,歎氣道,“我給你敷些藥,消消腫吧。”

畫麵一晃,兩人在房內,崔文和正為她細細上藥。

黃婉秋的情緒似平複下來了,瞥了眼崔文和的手腕,淡淡道,“你自己不上藥嗎?”

崔文和道,“不是這種,回頭上。”

黃婉秋無力地笑了笑道,“你可真是好脾氣。”

崔文和見她似消了氣,試探著問,“婉秋,你是和家主吵架了吧?”

提到這點,黃婉秋胸脯又急速起伏了一下,隨即嘴角掛起一絲冷笑道,“我便是個不知廉恥的。”

她說罷竟勾上崔文和,湊了上去。

崔文和一驚之下,翻了藥瓶,還來及推她,便被她糾纏上。

既不敢用力推,躲又躲不掉,崔文和隻得笨拙地回應起她來,直到黃婉秋自己喘不上氣,才放開崔文和,靠在他肩頭。

崔文和也呼吸紊亂,好半天才穩住氣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黃婉秋笑得更狂,“我如何不是這樣的人?自己爭不了這口氣,便巴巴地想要嫁了人家,還有什麼事,是我做不出來的。”

聽了這話,周輕雲有些明白了,黃婉秋定是被雲夫人訓斥了。

再看那黃婉秋,笑了數聲後,竟是伸手去解崔文和的帶子,崔文和一把抓住她手,嚴肅地看著她道:“婉秋,那你可願嫁我?”

黃婉秋一怔,笑容僵了僵,臉上浮起心虛的神色,卻還要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

兩人僵持少許後,黃婉秋最終縮回了手,避開了崔文和的視線道,“你這人,真沒意思,有便宜也不會占。”

崔文和扶著她的雙臂,與她隔開距離道,“你知我不是這樣的人,我也知你不是這樣的人。”

黃婉秋又是一怔,轉而又伏在他肩頭哭了起來,“文和,我也知道,我與他決計不可能,但是,但是”

畫麵至此,又漸漸消失了,耳邊傳來崔成的話語,“說來也是可歎,雲夫人越是阻止,秋夫人就越是賭氣。不久以後,村裏還起了流言,說是家師意屬秋夫人,每逢人多的場合,也總有人開家師與秋夫人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