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華的聲線就像雨夜之下的珍珠,滴答滴答地響徹雲霄,空靈的如月光降臨,迷離又清脆。
“仙奕,你知道什麼是愛嗎?愛不是因為要讓她幸福而輕意放她走,而是兩個人為了以後的幸福一起去奮鬥。貝兒想要的東西,雖然我不一定現在給得起,但是並不代表我以後給不了!所以,對於她,我一直在努力……我努力的時候,並不需要所有人都看見都來讚美,隻要她能越來越好,這對我而言,就是一種進步。”
仙奕完全把曼華的話當成了耳邊風,吹一吹,就過了。
“真是好口才,好借口!安葵曼華,你的口才的確是一流,要找出比你能說會道的人,還真的是很困難呢。不過,你說什麼也是沒用的,你注定活不過今天!”
仙奕冷笑著,眸子裏勾勒著一抹殘忍的刀鋒,這刀光是地獄之火,可以殺人於無形。
他手上的太陽命輪,突然現出真身,越變越大,就像一個圓形的鳥籠。
金色的,冒著熊熊烈火的鳥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變大,並罩向了曼華和青雲。
青雲一看,眼中滿是恐懼的光,它急呼——“大事不好,竟然是命輪之盤!不!”
這就是為什麼仙奕一直在等一個最佳的時機,用冥蛇與太陽元神之力把他們逼到絕路上,再一舉殲滅。
仙奕是一個相當有耐性的人,殺敵也計算得精準。
被囚在命輪之盤裏的人,隻有死路一條。
毫無退路,天界的出口和入口,皆被堵死了。
太陽第八子與第九子,分明守在了通關之處。
這一次,他們必死無疑!
仙奕的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殺死一隻神獸,算得了什麼!
殺死一隻吸血鬼,才是重點之處。
上殿的另一邊。
朱兒正帶著羅蘭和仙嵐,往內殿走去。
“我感應到主人的氣息了,在不遠處呢。”
朱兒拍著羽翅說道。
它在前麵帶路,而周身都有一團銀色的光圈守護著。
仙嵐為了讓羅蘭和朱兒免受淨化之氣的侵擾,特地釋放了一個跟淨化之氣相抗衡的守護結界。
“那我們快點去找他!”
羅蘭的心終於有一絲平穩的落腳點了,他想快些找到曼華。
可是,事情往往是轉折的,天堂的下一秒永遠是地獄!
朱兒停頓了一下,心口似乎被什麼撞擊了一下,它直線摔了個跟頭,一口黑血,潑染在地上。
羅蘭跑上前,捧起它,擔心地詢問:“朱兒,你怎麼了?”
朱兒的琉璃之眼,變得有些迷茫哀傷,仿佛被寒霜所凍住:“我……我突然間,感應不到主人的方向和氣息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心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挖掉,挖空了!
羅蘭不解地問:“為什麼會這樣子呢?是不是突然間發生了什麼事?他們氣息相通,心靈相應,就像電流一樣,如果被割斷了,會有什麼危險?”
他越著急地問,使得朱兒越不好回答。
“主人……我……我是說,如果我與主人的聯係中斷了,隻有兩個原因可以解釋。”
朱兒低下頭,眼眶中溢滿了水,波光暗動。好像一塊烏雲把月光全遮住了,暗無天日。
羅蘭收緊拳頭,問道:“什麼兩個原因,你倒是把話說完啊。”
朱兒越這樣吞吞吐吐,他就總會往壞的地方想。
不,弟弟一定不會有事的。
不會的,不會的。
仙嵐知道羅蘭此刻焦頭爛額,心急如焚的心情。
可是,現在不是自亂的時候。
她一把握住羅蘭的手,說道:“你先冷靜下來,聽朱兒把話說完。事情,還沒有一個結果出來,就不要自己嚇自己。”
羅蘭看向朱兒,紫眸如火,暗魅收斂:“朱兒,請把話說完整。”
朱兒隻好如實相告:“我跟主人本是一體,如果突然間斷了聯係,隻有兩個原由,第一個,就是他被關在了另一個空間裏,這個空間跟天界是斷層,會失去聯係。第二個,就是……就是……他已經死亡了!現在,他的氣息微弱到幾乎是沒有生命體……”
沒有生命體?
死亡?
死亡?死亡?
死亡……不……不是的……
這幾個字,在羅蘭的腦海裏,像炸彈一樣,轟鳴著。
羅蘭的紫眸中全是波濤般洶湧澎湃的水花。
他壓抑不住自己的情感,他的手雖然一直在抖動著,抖動著……
卻還能一把掐住朱兒的翅膀說道:“你!必須清清楚楚,老老實實地告訴我!他現在到底還有沒有活著!有沒有,我要的是正確的答案,而不是猜測的模棱兩可!”
朱兒美麗的羽翼皺成一團,它的心也縮在了一起,小小的卻是布滿著哀傷的潮水,止也不止不住地奔流。
漫天的潮水,向它襲卷而來。
它無法呐喊,也無法呼吸。
它的眸光全是黑夜的寒冷。
呼嘯的冷風在耳邊響徹……四季皆空。
羅蘭悲傷的情緒已經感染到了處於崩潰邊緣的朱兒。
所以,它完全地崩潰了:“沒有,沒有——沒有!”
一滴紅淚,從朱兒的眼眶中流溢而出。
碩大的一顆,重重地墜地!
它是知道的,主人與它的聯係,完全中斷了。
前一秒,它還欣喜若狂。
後一秒,瞬間墜落地獄。
它的心有種被撕碎的痛感,這種感覺就是失去主人以後,心被利劍無情地穿透而過。
沒有生命的氣息,這是真實存在的最直接的感應。
它已經失去了主人,成為一縷沒有實體支撐的神獸,相當於靈魂剝離軀體。
沒有依附的實感,隻有無邊寒冷的空洞。
就像以前,從火騰的生命中被剝離了一般,撕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