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若是那陳將軍真如你所說的這般還是有些本事的,那麼朕也便能稍微的安心些了。隻不過,今日發生之時跟陳將軍丟失的城池時間大致相同、不分前後,你說木青國有高手相助,而那木青國的太子卻在此刻出現在我國的皇城之中,這高手與木青國的太子是否有何牽連?這陳將軍是否見過木青國的太子,是否對此次的戰役用心了?不知這又算何事?”說到這裏,惠武帝便住了嘴,那話語裏的指責眾人心中都是明白的很。

惠武帝的話真是應了那句伴君如伴虎,凡事在君王身側做事,不管是用心了還是沒用心,隻要君王的一句話,那便是人頭落地了。這讓眾大臣的心中均是心驚膽戰,誰也不會為那陳將軍說上一句半句的好話,正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畢竟,君王便是君王,君王說的話便是聖旨,誰敢說個不字。隻要這惠武帝在心中認定陳將軍帶兵不用心,那就是不用心,或者惠武帝可以把不用心上升到有異心的程度,這樣的程度誰又敢說什麼。

即便這些大臣認為不是這樣的,想說些什麼,但是惠武帝對這些大臣說的話亦是聽不進去的,若是這些大臣開口,反倒是會連累了自家的前途、身家性命,這正可謂是得不償失,誰會去做啊。

因此,隻是一瞬間的功夫,大殿之上又恢複了方才的寂靜,甚至是更寂靜了。

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的呼吸著,彼此都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這就更顯得這大殿空曠死寂、沉浸,大殿頃刻之間便像是蒙著一層詭異危險的氣息。

見無人說話,惠武帝轉向雲軒宇,冷冷的聲音帶著責備響起:“老三,朕且問你,為何今日木青國的太子以及十皇子紛紛潛入京而你手下的兵卻都未曾察覺,你手下那些人都是廢物嗎,竟然還造成了那麼大臣的子女傷亡,你可知你犯了什麼罪?你可知這個罪是你擔當不起的?木青國的太子、十皇子又逃走了,該當何罪?你自己看看這些折子,這都是連夜送到朕的寢宮來的折子,你給朕好好看看!”

說完,惠武帝便把桌案上的另外幾本奏折丟給了雲軒宇,雲軒宇眼疾手快,伸手接住了。

而這一幕在惠武帝眼中盡是隱藏,沉著臉坐在龍椅上,冷眼看向雲軒宇,那目光中滿是責備、還有惱怒之色。

雲軒宇的臉色自然不好看,眼底盡是陰霾之色,拿過折子便看了起來,不過雲軒宇隻看了一本折子便沒有再翻閱其它折子的意思了,上前幾步把折子放在了桌上,後退幾步,然後低沉道:“回父皇的話,這些大臣都是文官,武不能,他們又豈會知道這調兵遣將的繁瑣,豈會知曉用兵之道呢。尤其是這護城軍,在眾防守中,本就是最重的重中之重,若是對方來個調虎離山之計、來個甕中捉鱉,怕是這整座皇宮、父皇都會危險了。這兩邊都是難選題,兩邊都是難以做抉擇,兒臣定然是要盡忠職守的,自然是要保護皇城、保護父皇更為重要。父皇和大臣若是還有疑慮或者疑心,大可詢問當時值夜的護城軍統領,以及守城的中將士等人!”

雲軒宇的一番義正言辭、大義凜然,讓惠武帝、眾大臣也是信了,是不得不信,是不得去懷疑雲軒宇說的話,這是皇子,是守城軍的將領,更何況這守城並沒有出錯,敵人雖然進入了,但皇宮並無事、皇上更是無憂,這何來指責。

雲軒寒聽著雲軒宇的言辭,眼底盡是不屑,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隻有他自己才知道的詭異笑容,隨即也開口了:“父皇,當時木青國的太子跟十皇子都出手極快,當真是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誰也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時刻,在兩國交戰之時,木青國的太子跟十皇子竟然會大膽的潛入敵國的首都中。本王想著,三皇兄應當是已經設好了局,已經做好了準備,定是等著活捉那木青國的太子與十皇子,隻是算不到那太子、十皇子竟然敢如此的放肆,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這般的行凶,真真是可惡至極。這木青國的太子跟十皇子都是極其狡猾之人,三皇兄盡了全力卻最終還是被木青國的太子跟十皇子逃走了!”

雲軒寒突然開口替雲軒宇說情了,這讓眾大臣紛紛麵露不解,不明白雲軒寒這是何意。眾人心中更是不禁紛紛猜測,這蓉臻王與三皇子一直不合,可如今蓉臻王卻為三皇子說話,這代表著什麼,難不成蓉臻王跟三皇子達成了什麼協議。否則向來不合的兩人,為何今日卻開口想幫,這說來說去,除非是說達成了協議,不然也解釋不了這是為何了。

這些人是聽不出雲軒寒話中的意思,雲軒寒也不必要讓多餘的人聽懂,隻要雲軒宇聽得明白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