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雲軒寒已經沒辦法用言語來形容是如何的不正常、如何的激動,沒有任何人可以形容、沒有任何言語可以形容。

隻有雲軒寒自己知道,他氣息混亂,很有可能就走火入魔,很有可能就從此長睡不起,但這些都不重要,不是這樣,他的惜兒說過,說過等他回來,他回來了,她怎麼能不等他,怎麼可以?

不,不是的,惜兒,惜兒,你說過等我回來的,惜兒,惜兒,你不能騙我,我回來了,惜兒,惜兒,惜兒,等我,等我,你說過等我的,惜兒……

隻是現在的雲軒寒說什麼眾人都以為是雲軒寒失心瘋了,是雲軒寒接受不了洛韻惜的死這才胡說八道了。

這洛韻惜的閨閣不是洛韻惜還能是誰?這穿著喜服在洛韻惜閨閣裏的人不是洛韻惜又能是誰?這跟洛韻惜差不多身段的女子不是洛韻惜又是誰?前一刻還在洛韻惜閨閣裏後一刻就著火了不是洛韻惜還能有誰?

種種跡象都在告訴所有人,這具燒焦的屍體就是洛韻惜,這就是洛韻惜,洛韻惜已經死了,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就這般死了。

雖然眾人都不願意相信這是事實,但是,但是這是真的。

惠武帝眉頭緊蹙的看著那具已經燒得麵目全非的屍體,惠武帝的腦海裏隻有一句話,那便是‘當真是紅顏薄命嗎?當真是天妒紅顏嗎?’。

雲軒宇不看雲軒寒,他隻是抱著‘洛韻惜’的屍體,他隻是靜靜的站著,眼底卻盡是陰霾之色。

許長君一個鐵錚錚的男子漢,在看到自己妹妹成為一具屍體,看到蓉臻王這般的失去理智,正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許長君落下了淚水,為他妹妹也為蓉臻王。

秦元宗眉頭緊蹙,看到回來的陌遷跟袁恒,兩人的臉色都很不好,但秦元宗還是問了:“怎麼回事,如實開口!”

陌遷跟袁恒相視一眼,兩人的臉色都很難看,張張嘴想開口,但是他們卻不知道如何開這個口。

雲軒寒看見了,帶著肅殺的聲音響起:“說!”

一個說字,讓那些沒有內力之人都連連後退了,洛天宏更是嚇得跌坐在地。

洛天宏已經六神無主了,原本他還在慶幸明日他便是王爺的嶽父了,這是多麼高興的事啊,可是,可是現在,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陌遷跟袁恒也被他們的主子震懾的連連後退,雲軒寒的那眼神更是可以把人千刀萬剮了,那嗜血的紅釁讓人畏懼,讓陌遷跟袁恒不得不開口。

“屬下檢查現場,並未發現任何可疑跡象,不過當時看守的魂衛曾經被人叫去搬東西了,除此之外沒人發現有任何異樣!”陌遷緩緩開口,他這話一說隻能告訴眾人,這裏沒有他人因素,這裏隻有洛韻惜自個所為。

陌遷的話讓眾人的心沉到了穀底,若說有異樣,那他們還可以希望是有人帶走了洛韻惜,然後製造出這麼一副假象,但是不能,真的不能。

陌遷說完了,袁恒該開口了:“大火是因為洛小姐房間的燭台,由於不小心打翻燒著了那些雜物,這才引起大火,最近天氣幹燥,因此一點必燃!”

袁恒也不想這麼說的,但是不這麼說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大火是從洛韻惜的房間裏開始著起來,然後是連接著洛韻惜房間的那些屋子也先後著起來。

當然,這把大火著起來的速度是很快,但是有風,這也就變成是理所當然了。

所有人聽到陌遷跟袁恒的話後,臉上都已是死色,洛韻惜的死已經成為事實。

所有人都看向了雲軒寒,站著不動卻臉色鐵青、滿身怒氣的雲軒寒。

所有人想要上前安慰雲軒寒,雲軒寒卻突然暴起,扔下一句話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不,不是的,她說過要等我回來,她說過要等我回來,等我回來,啊……”

雲軒寒就這樣暴走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雲軒寒就這樣消失在所有人震驚的視線裏。

秦元宗、惠武帝等人都歎了口氣,然後都把視線放在了雲軒宇抱著的那具屍體上,都歎了口氣。

角落裏自然也有人高興的不得了,洛韻靈跟林姨娘笑得那叫一個奸詐,笑的那叫一個得意的很,笑的那叫一個猙狼。

至於洛韻雲,早就跟著那些人一起哭去了,洛子淩倒是平靜的站著,他終於可以鬆口氣,沒人可以搶走他的東西了,死吧,死吧。

這一場大火就這樣落下帷幕,但眾人的哭泣聲、叫喊聲卻並未停下。

什麼都沒少,隻不過是燒了一座院落、一些衣服什麼的,但最重要的是住在這琉璃園的主人沒了,明日大婚的新娘子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