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船再次靠岸的時候,陶蠻蠻又醒了過來。這時候,念夏便解開了她眼睛上的白綾,說道:“姑娘,該上車了。”

陶蠻蠻這便下了船。她轉過頭看了一下身後,那白茫茫一片的湖水,很是寬闊宏大,遠遠的蔓延下去,就像是可以一直聯通到大海一樣。這裏像是一處偏僻的山林,裏麵藏著一處美麗的巨大湖泊。陶蠻蠻又環顧了一下四周,這兒還真的是人跡罕至,就連周圍的樹木都是光禿禿的。

陶蠻蠻上了馬車,那馬車就搖啊晃的繼續前行。不過,這馬車裏的熏香卻是換了一種味道。這熏香裏麵似乎加了一點兒薄荷,聞著還挺醒神的。

念夏在一旁說道:“主人擔心聖女腦袋昏沉,所以特意吩咐備了這種熏香。聖女覺得如何?”

“嗯……還不錯……”

陶蠻蠻偶爾會掀開簾子看看外頭的景致。她掀的並不明顯,隻裝作是欣賞風景的樣子,但是其實還是想知道這個莫忘宮究竟是建在哪兒的。不過,這馬車行了很久,陶蠻蠻看到的依然都是在山路上走的風景。一次兩次的倒是不覺得什麼,這次數多了,倒是就覺出一些不對勁來。

這路邊有一棵樹的上麵停了一隻黃鸝,陶蠻蠻也是無意中才瞧見的。掀了許多次簾子,每次都能看到那棵樹和那隻黃鸝鳥。陶蠻蠻便記下了。後麵幾次也是如此,這麼一來,陶蠻蠻便明白了。

這外頭的風景根本就不是真的,隻是他們想讓她看到的而已。既然如此,陶蠻蠻便沒有什麼可看的了。

“你們原本是不打算讓我回京城的,那之前準備的說辭可用上了?”

“聖女出手快,還來不及用上。不過聖女可得記住你已經嫁為人婦了。”

“我雖嫁為人婦,但是你們二公子畢竟還是不能被擺在明麵上。你若是不想給你們主人惹事,就別老是叮囑我。你要好好地回想一下你最開始到我身邊時候的樣子。若是被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變得玄妙,隻怕也不太好呢!”

念夏這下可就老實了,說道:“是,我知道了。”

馬車終於慢慢悠悠地進了城。在到城門口之前,陶蠻蠻還掀了一下簾子,還是那條山路,這可就真的太明顯了。

陶蠻蠻放下了簾子,對念夏說道:“你們還不如放原先的熏香將我給放倒呢,何必這麼麻煩。”

念夏隻是笑而不語,等進了城之後,念夏問道:“聖女可要去看看世子殿下?”

“自然是要看的。隔著鏡子和麵對麵瞧見,終究是不一樣的。”

那馬車便直接往長平王府去了。

守衛們見到是陶蠻蠻來了,高興的不行,急忙跑進去通報。陶蠻蠻帶著念夏進了長平王府,師祖和長平王都出來迎接了。不過,他們兩個人看到念夏也跟著,表情便沒有最初的狂喜了。

“見過王爺,見過師祖。”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阿南也想出來,不過身子尚未痊愈,我給他關屋子裏了,你趕緊去瞧一瞧他吧!”

陶蠻蠻抬起腳往裏麵走,長平王對念夏說道:“聖使不妨去大廳喝點茶水等候聖女吧。”

長平王是想支開這個莫忘宮的眼線。不過,陶蠻蠻卻是停下了腳步,說道:“無妨,讓她跟著我吧。”

陶蠻蠻都這麼說了,長平王自然也就不好說什麼了。不過,這種情況很是不對勁。陶蠻蠻獨來獨往慣了,可沒有讓別人陪著的習慣,自然更加不會讓莫忘宮的人陪著。在她離開京城的這幾天,定然是出了什麼其他的事情。

等陶蠻蠻走遠之後,長平王轉身對師祖說道:“前輩,這情況不太對勁啊……阿蠻……阿蠻她怎麼又和莫忘宮的人走在一起了呢?”

師祖歎息了一口氣,說道:“別過於擔心了。阿蠻是個有主見的孩子,她肯定是另有打算的。現在,最要緊的還是我那傻徒孫的身體。”

風佑南現在的身子是若不經風的很,就算站在門口遙遙盼望,都是要靠著門框才能站定的。

他遠遠地瞧見陶蠻蠻是帶著念夏過來的,那表情和剛剛的長平王以及師祖那是如出一轍。

陶蠻蠻很快便來到了他的麵前。風佑南看著她,那表情似悲似喜,到後來就變成了皺巴巴的一張臉。

陶蠻蠻當即就被逗笑了,說道:“你這又哭又笑的,可真是難看。”

風佑南這就也跟著笑了起來。他很想好好地抱一抱陶蠻蠻,可是念夏就在一旁杵著,這個眼線未免也過於明晃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