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蠻蠻也是鬆了一口氣,說道:“沒事了,我們賭贏了。”
“賭?”
“他還是有些顧忌的,不然最開始也不會被我擋在門外。派人進來殺人,就是為了引我出去。可我沒有出去,所以才會縱火。他壓根就不敢殺我。你說,巡防營的人圍著聖女府,卻眼看著聖女在府裏麵被燒死,他們該如何交代?他雖是莫忘宮的人,卻也同樣是朝廷的臣子。我就是在賭,他到底有多想殺太師大人!”
紅姑聽了陶蠻蠻的話,根本沒有劫後餘生的興奮,依然是坐立難安。
陶蠻蠻見她這模樣,說道:“他既然已經自己將火給滅了,除非自己闖進來,不然是不敢有後手的。你隻要跟我一起躲在這裏,便不會有事了。”
“是……是……”
聖女府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又是在鬧市區,所以雖然現在天還未亮,就已經有許多人出來查看了。並且,朝廷是卯時上朝,那些官員們這個時辰也差不多是要起身了的。
有這麼多人來看熱鬧,武陽侯肯定是不敢再動手了。至少今日還是安全的。
隨著天色漸漸亮起,外頭也是越發的熱鬧了起來。但是,陶蠻蠻卻依然不肯開門。將軍夫人大清早得到了消息,也是著急忙慌地趕了過來,站在門外。“阿蠻,是義母啊。你沒事吧?為什麼不開門?”
“巡防營統領武鳴一可在?”這是今天陶蠻蠻除了“不開門”以外,對外麵說的第一句話。
將軍夫人說道:“他救完火就離開了,說是還有旁的事情。”
“救火?”陶蠻蠻冷笑一聲,“這火就是他放的,簡直是可笑!”
陶蠻蠻自然知道外頭不止是將軍夫人一個人,肯定還有很多別的官員家裏派過來打探消息的。既然武陽侯不在,那可不就是由著她說嗎?就算沒有證據又如何,眾口鑠金,足夠讓他焦頭爛額了!
將軍夫人說道:“武陽侯好端端地放火做什麼?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義母,我隻是個掛職的聖女而已,他竟然要置我於死地,其心可畏啊!”
“那你也不能閉門不出啊!總得讓義母見到你,才能放心啊!”
“我不出去。義母,還請您進宮稟報陛下,讓陛下派人接我進宮避難。我躲得過昨晚,不一定躲得過今晚。”
“好,好。我這就去,這就去!”
朝堂上,也已經有人向新帝稟報了此事。新帝聽聞也是驚懼不已。陶蠻蠻的身份可不一般,現在居然敢有人在京城放火燒宅,真的是無法無天。
“查!給朕徹查!抓到之後,嚴懲不貸!”
沒有多久,皇宮裏麵就派了重兵和轎攆來接陶蠻蠻進宮。陶蠻蠻自然是將紅姑也給帶上了。至於翁木兮,就和之前的風佑南一樣,被陶蠻蠻藏進了自己的乾坤袋裏。
陶蠻蠻被安置在了鳳儀宮的偏殿,而後將翁木兮也給放了出來。、
“紅姑,讓念夏去請陛下過來。太師大人雖說昏迷不醒,但是到底是個男人。需得先和陛下打聲招呼。”
“剛剛念夏告訴奴婢,陛下說等他處理完手頭上的事,馬上就過來。姑娘一夜未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無妨,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就算是休息也休息不好的。”
陶蠻蠻再次檢查了一下翁木兮的傷勢,刻意沒有繼續治療,讓他繼續昏迷著。
過了沒有多久,新帝就急匆匆地趕來了,皇甫恪顏也跟著一起過來了。新帝原本隻是想詢問一下陶蠻蠻情況的,結果就看到床上躺著一個男人。
皇甫恪顏也嚇了一跳,說道:“怎麼……太師大人怎會在此?”
陶蠻蠻跪下,說道:“請陛下和娘娘恕罪,武陽侯想對付的不是我,而是太師大人。我也是不得已……”
新帝這才從震驚中緩過了神。翁木兮現在這模樣,乍一看的確是非常的嚇人,麵無血色,就如同已經死去了一般。
“來人,傳太醫。”
“陛下!”陶蠻蠻急忙說道,“我是不得已才將太師大人給帶了進來。陛下大度體恤,可是別人瞧見了,未必會這麼想。還是先請陛下給太師大人找個安置的地方吧!”
陶蠻蠻這話說的很是漂亮,畢竟新帝現在可能不在意,以後可就不一定了。絕對不能讓他對皇甫恪顏產生懷疑,早早離開鳳儀宮才最要緊。
皇甫恪顏此時不便說話。瓜田李下難避嫌,讓新帝全權處理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