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沒有任何的猶豫,甚至都沒有上樓去換衣服,就這樣衝出了門外。
米文離開了之後,躲在毯子下的女人才露出了頭,卻看見易水寒的眼光一直看著窗外,眼中有著極度隱忍的痛苦。
她稍微有些不滿,嘟噥著紅唇:“水寒,她都已經走了,我已經等了這麼久了。”
言下之意就是既然礙眼的已經不在了,難道不該將剛才沒有做完的事情做完嗎?
誰知易水寒這時候才緩緩的看向女人,眼中眸光精銳,卻是不善,隻見他薄唇一張一合,隻說了一個字:“滾!”
女人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隻好提醒他:“要滾的已經滾了,你沒事吧?”
易水寒怒意更甚,聲調也提高了:“我讓你滾,現在立刻給我滾,夠清楚明白了嗎?”
女人徹底是傻眼了,還想爭辯什麼,但是看到易水寒真的是渾身都散發著怒意,不敢招惹,也不知道是哪裏得罪他了,隻好訥訥的穿起衣服,小心翼翼的走開。
直到走到門口的時候,她才敢回頭說了一聲:“神經病!”
他就像沒聽到一樣,整個眼神都是無光的,行屍走肉一樣走到了樓上,聽到了浴室裏的水聲,進去一看,水都漫出來了,也不知道漫了多久了。
是她放的,這是她的習慣!
心裏一陣刺痛,整個人就蹲在浴缸旁邊痛哭起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也不知道頹然了多久,窗外一陣風,將浴簾掀動,絲絲涼意彌漫全身。
他這才收拾起了自己的情緒,從兜裏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已經是秋天了,雖說沒有冬天那麼嚴寒,可現在到底是深夜,絲絲涼風襲來,冷意讓汗毛都豎了起來。
剛才走的急,就穿著睡衣,套了外套就出來了,現在真的有一種鑽心的冷。
然而和身上的冷比起來,心,更冷!
三年幸福恩愛的時光,終究是曇花一現。
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曾經米文很自信的說,就算婚姻是愛情的墳墓,那也隻能入土,才能為安!
然而所有的堅持,所有的信念在今晚徹底崩潰,再堅強她也隻是一個女人,剛才不能在易水寒和那個女人麵前示弱,是因為,她越軟弱,他們就越得意。
但是現在不一樣,現在隻有她一個人,她不需要偽裝,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啪啪啪的往下流。
她甚至在想,是不是眼淚是流不完的,隻要她一直傷心,就會一直一直流下去?
突然的身上多了一件厚厚的風衣,給了她一股暖意,她終於止住了哭聲,臃腫的雙眼看向自己的上方,是南風!
隨意的擦了擦眼淚,聲音有些沙啞:“南風,你怎麼在這?”
南風神色緊擰,沉沉的出聲:“大晚上的你坐在這裏吹冷風?要不是我發現,你準備坐一晚上?”
南風就是這樣,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這麼的關心她,雖然是埋怨的語氣,卻能讓人感覺到一絲窩心的暖。
她苦笑:“我被趕出來了!”
她也不想大半夜的坐在這像個幽靈一樣,然而天大地大,這樣的時刻,卻沒有她的安身之所。
南風似乎想說什麼,又吞了回去,再出口就柔聲多了:“就算是這樣,就不能找個賓館住一晚?”
除了苦笑還是苦笑:“走的急,身份證,錢包都沒帶!”
他幾不可查的歎了口氣,在她麵前很是禮貌的伸出手:“跟我走,我去幫你想辦法。”
這個時候她實在是需要一隻大掌,帶她走過泥濘和坎坷,不過她也知道,麵前的這隻手不屬於她,以前不屬於,以後也不會屬於!
她自己站起來,避開了他的手,裝作語調輕鬆的說了句:“哪裏需要你想辦法,你借我身份證,在賓館對付一晚上就可以了。”
可能是哭的時間久了,也可能是坐的時間長了,她起來的時候,頭感覺到一陣眩暈,腳下不穩,差點摔倒在地,
最終沒有摔倒,是因為一隻有力的手臂托住了她的腰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