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說要請客,沈南詔自然不再忸怩。
朝靳言帶沈南詔去了他常去的一家餐廳,燈壁輝煌,裝飾精美,配上暖色調的光,映出一片溫暖。
進了餐廳,服務生立刻迎了上來。
朝靳言駕輕就熟,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沈南詔跟個小媳婦似的,跟在後麵。
這麼高檔的餐廳,她可付不起賬。她擔心地捏了捏背包,咬著唇,怯怯地望向已經坐下的朝靳言。
“朝總,要不……”
沈南詔剛要說話,卻被朝靳言打斷,“既然說了我請客,你擔心什麼!”
沈南詔眉宇微揚,表麵鎮定,心裏樂開了花。
還好,上菜的速度對得起這餐廳的消費。
沈南詔餓了半天,海鮮粥剛上桌,她一雙明亮的眼睛恨不得掉到碗裏去。也顧不得朝靳言在旁邊,她隻顧埋頭吃飯。
天大地大,填飽肚子最大。
朝靳言並沒吃多少,放下筷子,半靠著椅背,眼睛徑直盯著沈南詔。
動作粗魯,進食速度快,連嘴角粘著一粒米飯,沈南詔都沒有察覺。朝靳言抿嘴,托著下顎,心裏閃過一絲疑慮。
此刻,她一副恬靜美好,溫柔溫暖的模樣,和他之前看到的沈南詔相去甚遠,仿佛這才是真的她。
吃完海鮮粥,沈南詔整個人暖烘烘的,素淨的臉被熱氣蒸得通紅,瞬間將她剛強的氣息掩蓋。
她擦了嘴,漆黑的眼珠轉了轉,看向朝靳言。
“朝總,飯吃完了,不代表你做得所有事情我都原諒你了。”
朝靳言聽聞,眉宇微揚,“那你需要我怎麼做?”
沈南詔咧嘴笑,“我可以原諒你掐我脖子的事情,但是何總監的事情我絕對不原諒。”
“怎麼樣你才肯原諒?”
朝靳言冷不丁的問。
這冰冷的語氣,隻怕又是要發火。
沈南詔瞟了他一眼,伸出右手食指,在朝靳言的麵前搖晃著,“NO,NO,NO。我依舊是之前的那一句話,她需要當著公司同事的麵給我賠禮道歉。”
朝靳言眼眸垂了垂,悄無聲音地捏緊了手。
看似活潑無害的沈南詔,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答不答應全憑朝總一句話。”
沈南詔又添了一句。
朝靳言隻笑不語,深邃的目光朝沈南詔的身上落了落。
何惠子一直想借著她父親的名義牽製至爾,也是該緊緊她的心思了。
“你想讓何總監道歉,當然可以,不過——”
朝靳言話裏藏著話。
“不過什麼?”
沈南詔追著問。
她焦急追問的模樣,又讓朝靳言心裏的鬱火少了一些。
他抬眸,“不過,我既然答應了你的要求,你也應該答應我的要求。”
“什麼要求!”
“說清楚你回國的原因。”
朝靳言一字一句,冰冷如水。
沈南詔不由得心思緊了緊,想不明白朝靳言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不太懂朝總的意思?”
沈南詔疑惑著問。
朝靳言哼笑了聲,“卓爾凡和沈南清結婚,刺到你了,所以你拋下國外的一切趕回來?”
“……”
沈南詔無語,這是從哪裏聽來的版本。
像是要驅趕藏在心裏的煩悶,朝靳言又繼續道:“你到現在還愛著卓爾凡,是不是!”
沈南詔的臉色難堪得青一陣白一陣,還愛著卓爾凡?還傳得有鼻子有眼的!
“你怎麼不說我是因為你才回國的呢!”
沈南詔眼睛頓時蒙上一層冰冷,忍不住挑釁回了嘴。
她心裏擔心著,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