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靳言半眯著眼,嘴角笑意漣漣。
這個沈南詔,得理還不饒人。
“在你回國之前,我們可從來沒見過。”
朝靳言打量著,提醒沈南詔。
“我可不這麼覺得,說不定夢裏見過。”
沈南詔揶揄朝靳言。
無心的一句話,挑起朝靳言的好奇心,他的眼眸頓時變得幽深長遠,看著沈南詔,腦海裏閃過模糊的人影。
影影綽綽地,擾得他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疼。
“你夢裏見過的人是宋致謙吧。”
“嗯哼。”
沈南詔聽聞,也不解釋,任由朝靳言的心緒亂飛。
“朝總,隨便你怎麼想,不過,我回國的原因中的確有你。”
拋下這一句,沈南詔起身衝著朝靳言揮手拜了拜。
既然兩個人同桌吃了飯,後麵的事情也該循循漸進,太過著急,一切就不太好玩了。
才一會功夫,朝靳言周遭的氣氛清冷了很多,鷹隼般的眼掃了一眼桌上的殘羹冷炙,嗤的笑出了聲。
放下身段,賠罪吃飯,他還真是會找刺激。
……
溧水灣別墅。
沈莊藍愁眉苦臉坐在沙發上,一旁的沈南清也是一副不安的模樣。
半晌,她慘白的一張臉,嘴角動了動,“爸,難道沈氏怎麼周轉不開了嗎?”
沈莊藍歎了口氣。
“一年前開始,沈氏一直都是隻虧不盈。”
“爸,我去和爾凡說說,朝家肯定會幫忙的。”
沈莊藍無力地笑了笑,“南清,你別傻了,雖說你現在是朝家的媳婦,可說到底你的老公不姓朝。”
沈南清臉色微沉了沉,心情慌亂不已。
她原本以為,隻要她如願以償的嫁給卓爾凡,一切都會相安無事的。哪裏知道還有這麼一出,既然這樣,她當初就應該選擇朝靳言。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沈莊藍哼了一聲,眼裏迸著陰險的笑,“現在不是有方銘嗎?”
“爸,你是想……”
沈南清捏著手,蹙眉思考。
“想個辦法讓南詔和方銘結婚!”
“南清啊,爸就是這樣想的。”
沈莊藍心裏不死心的盤算著。
對於沈南詔,他必須想個辦法折了她的翅膀。
驀了,沈莊藍拿起手機,撥通了朝明海的號碼……
……
朝家書房。
朝靳言被朝明海留在書房,陪著他下棋。
扣下一顆黑子,朝明海抿嘴看向對麵的朝靳言。
“我聽你何叔叔說沈南詔在至爾科技有點猖狂。”
“沒有的事。”
朝靳言深瞳黯了黯。
“你自己有分寸就好,再怎麼說,何惠子是你的未婚妻。”
“嗯,我明白。”
聽到滿意的答案,朝明海心情頓時暢快了很多。老練的臉上布著精明的笑,又對著朝靳言說道:“靳言,你是要接下朝家產業的人,外麵的女人玩玩就行了,說到底你還是要和何惠子結婚的。”
原本,朝明海打算隨著朝靳言的性子,婚事不急。隻是,沈莊藍晚上的那一通電話,又將他懸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也該讓何家安心了。
朝靳言執白子的手,懸在眼前,心情驟然沉到了穀底。
真要開始動手了……
方銘接連著幾天在至爾科技樓下等著沈南詔下班,連一向對八卦不屑的朝靳言也聽到了些閑言碎語,忙裏偷閑地總要往沈南詔的工位上望上幾眼。
仿佛是要確認她在他的眼皮底下,才算放心。
“靳言,我手上有兩張音樂會的門票,今晚一起去吧。”
何惠子微笑衝著眼前走神的朝靳言說道。
朝靳言微愣,“嗯?你說什麼?”收了視線,他回頭看了一眼神色黯淡的何惠子。
“你剛剛說什麼票?”
他再一次追問,何惠子垂下眼眸,“音樂會門票,今晚的。”
驀地,她笑了笑,又繼續道:“你和我一起去吧,咱們倆好久沒有一起出去約會了。”
“嗯。”
朝靳言應聲答,嘴角揚了揚,笑得很不自然。
沒想到朝靳言會答應,何惠子的臉頓時漲紅,小家碧玉地點頭,“嗯,那下班見。”
“好。”
朝靳言再一聲,像是強心劑般地拂掉了何惠子心裏的怨恨。
何惠子走後,朝靳言的辦公室恢複了冷清。
朝靳言重新將精力放在文件上,半晌,他突然讓程東重新找了一堆資料給了沈南詔。
一堆文件的翻譯,明天早上要。嗬!這樣,沈南詔可就沒有多餘的時間約會了。
公共辦公區。
程東拿著一疊資料遞給沈南詔。
“小沈,這是明早要用的資料,你今天晚上必須趕出來。”
程東底氣有點不足,他微蹙著眉,心裏直打鼓,臨近下班了老板突然讓他那一疊資料過來。
擺明了有詐!
而他,還是一個悲催的炮灰!
沈南詔抬頭,眼睛裏映著程東一臉苦兮兮的臉。
疑惑的眼光又移向他手裏的那一疊資料,“老板訓了你?”
程東搖頭。
沈南詔:“這是要幹什麼?”她挑著眉,繼續問。
程東困在格子間上,有氣無力地回:“小沈,這是你今天的工作,沒有完成不能下班。”
沈南詔眼睛瞪得老大,滿臉地不敢相信。
“你亂說的吧,已經快要下班了,這……”
“現在還沒下班!”
聽見沈南詔的疑惑,從辦公室走出來的朝靳言心裏很是不爽。
火急火燎的要下班,是趕著去約會吧。
想到這,朝靳言又狠狠瞪了一眼沈南詔。
被朝靳言這麼一聲嗬斥,沈南詔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咬著唇,眼睛迸著火,回瞪著朝靳言,“老板就是牛B,不說話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