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的時間是中午,夏夢看已經快到十點,直接讓黃莉備車。
盡早不盡晚,她想給人留下一個好印象,半點不敢怠慢,張建設對她來說,是極尊貴的一個客戶。
韓東是聽到外頭腳步聲,才打開門詢問了一句怎麼回事。
黃莉想回答,被夏夢眼神冷冷的止住。
韓東哪管三七二十一,隨便穿上T恤就跟在了兩人身後。
整個夏家,如果說有一個人能讓韓東對其保持親切跟尊重,那就是他嶽父夏龍江。
出門前,夏龍江親口叮囑他說臨安市不太平,夏夢一個女人很不安全,讓他務必照看。
韓東七年軍旅生涯學到的就是言出必踐,他跟嶽父說不離左右,就會做到自己所說的。
車上,夏夢抬眼從前倒車鏡裏冷冷瞥了一眼韓東。
這人今年二十五歲整,相貌倒也不遭人煩。相反,清清秀秀,很是順眼,尤其是一雙眼睛,之中藏著的東西,有時候讓夏夢都看不透。
此刻額頭上用紗布簡單包紮了一下,顯然是她那一玻璃杯的威力,精神有些委頓。
如果不是昨晚的事情,她對韓東其實沒有任何的成見。不喜歡歸不喜歡,但能到結婚地步,不可否認,她並不排斥他。
她跟韓東兩人從小就認識,隻不過後來隨著生活環境的不同,再也沒了交集而已。
想到了今早無意看到他背上的那個恐怖猙獰的紋身。
她當時情緒激動,沒有過多琢磨。
現在想來,著實奇怪的緊。
正常人誰會紋那種像是蛇形的紋身,且是一整條盤踞在背後,讓人看了就從心底膽怵。
特別是韓東平時的言行舉止,跟那個紋身反差簡直是太大了。
韓東並不知道她想什麼,也在不時偷看夏夢。
她換了身衣服,標準的A字裙跟白襯衫,最上頭的一顆扣子沒係,微微露出的雪山一腳,讓他禁不住的分神。
上天賦予了女人一張漂亮麵孔,往往不會給其相應的身材跟氣質。
但夏夢就是這麼幸運,韓東至今除了脾氣上,沒辦法挑出夏夢的任何缺陷。
人如其名,她就是每個正常男人心裏的夢。
“小莉,前麵左轉麼?”
在路過一個岔路口之時,韓東隨口問了一句身邊的秘書黃莉。
二十來歲的女孩,相貌談不上太漂亮,卻陽光青春。
韓東在公司裏跟她關係就還可以,屬於能開玩笑的那種同事。
黃莉從知道韓東是夏夢丈夫後,態度就悄然在變,忙道:“是的,深藍茶餐廳。”
“是在花苑公寓附近的那個吧。”
“對,就是那個。”旋即驚訝:“你來過臨安麼?”
不光她,夏夢也略感奇怪。
據她所知,韓東高二的時候就被其父親送到了部隊,一呆就是七年,什麼時間來的臨安?
韓東不解釋,打頭轉彎後直行。
到達茶餐廳門口,韓東車子停穩之後,夏夢帶著黃莉下了車。
韓東則在車內塞著耳機無聊等待。
電話這時響了起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笑著摁了接聽:“怎麼了?”
打電話的人是他在東陽為數不多的幾個好哥們之一,叫鄭文卓,也是發小。目前也還跟韓東父親住在一個小區裏麵。
“東哥,我怎麼聽伯父說你出差了。”
“沒錯,在臨安市。”
“什麼時間回來?”
韓東跟他半點也不客氣:“有屁就放。”
鄭文卓嘿嘿直笑:“這不想東哥您了嘛!”玩笑一句,鄭文卓正兒八經的說了來意。
是幾個朋友一塊做點小買賣,他出麵來詢問韓東有沒有興趣入股。
韓東沒好氣道:“我窮的房子都賣了,你也不是不知道,哪有錢……”
聊著,韓東眼角餘光注意到一輛奔馳600停在了他車子不遠處,一個像是秘書的人先下了車,畢恭畢敬的幫後下車的中年男子拉開了車門。
男人穿著西褲跟白襯衫,皮鞋鋥亮。光頭,年齡約在四十歲左右,臉上有一道隔了很遠也能清晰看到的刀疤,橫肉累累,尤其是一雙眼睛,小且圓,密布凶光。